“小姐……不好了……少夫人不見了……”春桃倉惶的跑進書房,眼眶泛紅,“小姐,少夫人不見了……”
宮明月一天,驟然起身,也許是起得太快的緣故,她隻感覺一陣眩暈,整個人差點暈了過去,幸好春桃連忙的跑了過去,扶住她。
“快派人去找……”宮明月捂著自己的胸口,急切的說到。這個時候,莫言是絕對不能出事了,如果她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宮府以後……
春桃領命,又找了幾個家丁跟著出去一起去找心月。而這邊奶娘又抱著孩子,進了她的書房,原來孩子沒有娘親抱,她一直哭個不停。宮明月抱著哄了一會兒,又有些事情纏了上來,隻好讓奶娘把孩子包給宮夫人去帶。
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市上。心月失神的走在大街上。她頭發淩亂,眼睛血紅,臉色扭曲,一身的絕望。
痛苦折磨著她,絞得她整個人仿若失了三分魂魄,整個人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
“我是罪人……”她咬著發白的嘴唇,喃喃自語著。“我害了他們……錦……恒傲我對不起你們……你們不該認識我……”她睜大血紅的眼睛,仿佛隻要這樣便能在這煩亂的世界裏看到他們倆人的身影。
“正宗的**麵條啊!”攤位上,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給自己吆喝著生意。香氣四溢的味道縈繞在心月的鼻間。她怔怔的循著香氣的方向,茫然的走到那攤位麵前,愣愣的看著攤販怎麼下麵條。
那小夥子瞄了她一眼,尤其看到她全身衣服襤褸,頭發淩亂,便直接把她歸位窮人的行列。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便不耐煩的揮手到,“去去,別給老子找晦氣。”
她仿佛並沒有聽到他的話,依舊看著那鍋裏的麵條。幾個月前,她還在這裏和宮恒傲一起吃了一碗麵條,從那個時候,他便開始收留了她們母女。而現在,當她重新路過這個攤位時,攤主變了,身邊的人也不見了。
習慣了陪伴,習慣了寵溺,一旦沒有了……她以為這隻是他們倆人之間的友誼,可是現在他不在的時候,她卻覺得自己又真得離不開了他了。
溫柔是種毒藥,一旦沾上了,會讓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想要去留住那種感覺,結果使自己越陷越深。
她真是個賤人……錦,走了才沒多久,她便好像又依賴上宮恒傲了,不得不說,她的臉皮厚道極點,人也賤到極點了。
“嗬嗬……”她一勾唇,嘴角合不住的嗤笑自己。
“去去,別耽誤老子做生意!”小夥子再次不耐煩的揮斥她,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瘋子而已,純粹就是來砸自己的場子的。
“嗬嗬……”她放聲的大笑著,卻沒有注意到眼眶裏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賤人……”腦中有個聲音不住的盤旋著,讓她的神經緊繃著,情緒遊走在失控和崩潰的邊緣。
小夥子眉頭緊蹙,見敢她不走,也便真的把她當做一個瘋子。他轉過身去,從攤位上抽出一根木棍,一臉凶相的又折回來。
“你滾不滾!”他舉起木棍嚇唬到。
她一臉的悲傷,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對於別人的漫罵別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娘的,今天真是晦氣。”小夥子狠狠罵了一句,手中的木棍還是下了下去。重重的木棍打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好似沒有感覺,任憑著木棍打在自己嬌嫩的皮膚上。“我讓你還待在這個地方,你不走,老子就把你給打死。”
重重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身上,陣陣的疼痛折磨的她渾身冷汗,可是她依舊站在那裏,她已經分不清是心痛還是身子痛了,隻是這樣被打著,她便覺得自己的罪過好似能恕清些,心裏也能安心些。
“他娘的,這樣還不走。”小夥子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木棍,不再擊打她,但是凶橫的目光依舊緊瞪著她。他再次不甘心的折回身去,端起一盆冷水直接往心月的身上用力的澆去,“老子看你走不走。”做完這一切,他仍舊不解氣的在她的身上吐了口痰。
白色的唾沫直接吐到她襤褸的裙子上,讓她顯得滑稽可笑。
心月靜靜的怔站在那裏,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她依舊渾然沒有發覺。
遠處一群剛放學回家的孩子,每個人手裏拿著一個自製的小風車,邊走邊唱著:“紅風車,轉一轉吧,福來我家……”
她的眼皮動了動,空洞的眼睛在聽到這首歌後,微微的顫了一下,淡色的眼眸深處,不期然的掠過一層薄薄的光彩。這首《風車》歌,小時候她娘曾經教過她唱得。娘說,隻要你感覺痛苦的時候,你唱著它便不會再那麼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