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明月、宮夫人最終也沒能說服心月,回心轉意。她依舊一意孤行,決定的事情,便沒有誰能夠改變得了。當夜,她這幾天來第一次回到聆雨軒內,抱著孩子,喃喃的說著話。
這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但是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起初,宮恒傲在的時候,是想不到要給她起什麼名字,而現在是大家都沒有心思給她起名字。於是大家都按照自己的習慣,來喊她。
這孩子有一雙很像宮恒傲的桃花眼,骨碌碌的一轉,便染上了許多風情。臉上的的褶皺也散開了,整張臉細嫩光滑,是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
大概是親情的關係吧,平時不安份的她,今天在心月的懷裏卻靜得不發出一點聲音,隻是睜著她的那雙桃花眼,骨碌碌的瞅著自己的老娘。
“寶寶,你在看什麼?”心月寵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小家夥馬上嘟起她的小嘴巴,很是大牌的轉過臉,骨碌碌的小眼睛又轉向別處去了。
心月抿嘴,苦澀的笑了下。這孩子這個性格到底像誰呢。
母女倆正在屋裏玩鬧著,宮明月撐著病弱的身體,再次來到聆雨軒內,想要說服心月改變主意。
“莫言啊……咳咳……”宮明月艱難的開口到,“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司徒昊必定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到時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宮家……”
心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睛暗淡了幾分,“姑姑,即便這次那裏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試試啊。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有三長兩短,寶寶就交給你們照顧了。”她說到這裏,嘴角微微上揚,綻放出一抹勉強的微笑。
宮明月心裏一怔,臉色白了幾分,憂心的說到,“我們可以不去的。”
“姑姑,其實那裏也沒你想得那麼的複雜啦。那個司徒昊,我認識!”她淡淡的笑到,“我想這次,我主動去找他,以我對他的了解,這次我們至少還是有些勝算的。”
宮明月驚訝的抬頭,在她的印象裏,莫言一直被宮恒傲保護在身後,按理來說是很難有機會認識這些達官顯要,更何況是像司徒昊這樣的王爺。
“好啦,姑姑你也早點去睡吧。晚上我也偷個懶,不去書房了。”心月把孩子放在一邊,起身,便去扶宮明月,宮明月遲疑的看著她,“莫言……你要小心啊……”
“好啦,我一定不會有事的!”心月把她攙扶出屋外,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抱著孩子,吹滅了燈,直接上床睡覺去。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早早的便醒了。趁著宮明月她們還未起身,便叫上馬車,直接往司徒昊在暘州的住處行駛過去。坐在馬車上的她,纖手伸進寬大的袖子裏,緊緊的握住袖子裏藏著那把匕首……
到了目的地,司徒昊因為昨晚晚睡,還未起身。張善知道她的身份後,自是不敢怠慢,就先請心月在隔壁的正廳裏等著。他則是輕聲的進了司徒昊的臥室,把他叫醒。
司徒昊眼中的喜悅一閃過兒,馬上吩咐張善先派人去照應。他這邊,便命令侍女給他梳妝更衣。最後,不怎麼照鏡子的他,還專門走到銅鏡前照了照,整了整衣服,對著剛剛進來的張善似是隨意的問到,“我這身衣服還行嗎?”
張善笑嘻嘻的誇獎到,“王爺穿什麼衣服都是英氣逼人、貴氣十足、威武不凡、風流瀟灑、玉樹臨風、英姿颯爽……”
“好了,好了!”司徒昊連忙示意他停口,“你這張嘴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的油腔滑調了。”
“不敢!”張善低頭做恭敬狀。
司徒昊輕瞥了他一眼,便用手掃了掃衣服上不存在的塵土,踏步向正廳走去,腳步雖然依舊沉穩,但是速度倒是比平時快了許多。
張善跟在身後,看著司徒昊的背影,心裏也是暗暗替司徒昊捏了一把汗。希望這次,倆人不要再像平時鬧得那麼難堪了。
司徒昊的腳步剛要踏進正廳,便看見心月一身嶄新的白袍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本書,低頭靜靜的看著,神情專注、麵容恬靜。
他剛要踏出去的步子,便慢慢的收了回來。她的平靜,倒是反襯出自己的激動。如果他依舊這般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怎麼可能挽回她的心。都說女人的心是要激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果能激怒她,讓她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在意,那麼他的機會還是有得。
張善站在身後,疑惑司徒昊怎麼不直接進去。剛要上前,卻見司徒昊轉過身來,附在他的耳畔小聲的說了些什麼。張善得臉馬上白了下去,他震驚的抬頭看著司徒昊,這個辦法會不會有些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