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身喚來丫鬟:“你去大夫人那裏,將二小姐留下的那把折扇拿過來!”
丫鬟應聲而去,很快就回來了。顧正青拿過折扇,展開來看,隻見扇麵上果然有幾行詞,與太子剛才所寫一模一樣,甚至是那清秀飄逸的字體都是別無二致。
顧正青心中一震,頓時醒悟,昨夜女兒的事情,竟是別有內情!
夏夜清看著顧正青臉上忽而轉變的神色,伸手拿過他手上的折扇,淡淡道:“本宮送於瞬華小姐的折扇,怎的在太尉大人的手上?”
顧正青頓時臉露羞慚之色,嚅嚅無語。
莫傾城在旁,將顧正青的臉色盡收眼底,此刻見時機已到,便忽然間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顧正青的腳旁,高呼一聲“爹爹”!
顧正青嚇了一跳,這才細眼去看跪倒在自己麵前的小廝,雖作小廝打扮,但是那眉目那神情,分明就是自己昨日沉河的女兒顧瞬華無疑啊!
他猛的一驚,後退幾步,指著顧瞬華語無倫次道:“瞬華……你怎的……莫非你是來索魂的?”
莫傾城上前一把拉住顧正青的衣角,哀聲哭道:“女兒昨日被爹爹下令沉河,當真被小鬼勾了魂去,誰知到了閻王那裏,他說女兒含冤太深,不能投胎,是以大發慈悲給了女兒重生的機會。爹爹,女兒真的冤枉啊,前日與太子殿下隻是以文會友互相來往了些詩詞而已,絕對清清白白啊!求爹爹一定要為女兒主持公道啊!”
顧正青聽著她的話,看著她臉上悲戚的神情,再轉頭看了看在旁邊略沉著臉的太子,心下懊悔不已。
現如今太子來分明就是來給女兒作證的,自己這一時氣憤差點釀成大錯,白白失去了一個借著女兒在權勢上更進一步的機會!
當下,他朝夏夜清躬身請罪:“因為微臣的一時糊塗,竟還給太子殿下帶來煩憂,微臣真是罪該萬死!”
夏夜清伸手將他扶起,微笑道:“這件事對本宮來說倒是無妨,隻是瞬華小姐因此蒙受大冤,太尉大人還得還他一個公道才是!”
顧正青連聲道“那是自然”,隨即伸手將顧瞬華扶起,臉色沉痛道:“都怪爹爹失察,竟讓瞬華受如此大冤,真真糊塗得很!”
莫傾城卻拉住顧正青的胳膊,聲淚俱下道:“這件事不怪爹爹,都怪是有惡人從中挑唆,利用爹爹之手陷害女兒!爹爹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將那陷害女兒之人嚴加懲治啊!”
顧正青聞聽此言,頓時沉下臉來,問道:“女兒所言當真?”
莫傾城點頭柔聲道:“句句實言啊,爹爹!爹爹請想,太子和女兒以文相會,那扇子明明是太子所贈,怎的會成為女兒與他人通奸的證據?女兒昨夜明明是在自己房中入睡,醒來之後卻莫名在後院的小柴房之中,不是人故意所為是什麼?”
夏夜清在旁聞聽這些,臉色也是陰沉,冷聲對顧正青道:“太尉大人,您的家中竟有膽大到設計陷害小姐的人物,您難道不需要好好排查一番麼?”
顧正青連忙陪笑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微臣是該好好清肅一下後院才是!”
說完,大步到門口高聲吩咐丫鬟,將家中所有的人全部叫到前廳來說話。
夏夜淩見形勢如此,上前一步走到夏夜清身側輕聲道:“現如今瞬華小姐洗脫冤屈隻是遲早的事,依臣弟所見,太子殿下並不太適宜再在太尉府上逗留。”
夏夜清挑眉看他,沒有說話。
夏夜淩知其不願意,遂放低聲音在他耳邊解釋:“太子殿下事前與瞬華小姐有所來往之事,畢竟不合禮數,此事若是給父皇知道,他老人家必然不悅。所以太子殿下還是暫且回避,此間事宜,由臣弟幫您做見證如何?”
夏夜清斂眉思索片刻,點頭道:“既是如此,那就勞煩二弟了。”說完轉身跟太尉告辭,離開之際目光一柔走近莫傾城身側,壓低聲音道:“瞬華莫愁,本太子今日就進宮去稟報父皇母後讓他們賜婚!”
莫傾城隻得臉露羞怯輕輕點頭,心底卻是老大的不願意。
這太子雖風流多情,無奈她莫傾城經曆之前的莫大劫難,再度重生早已對情愛之事看得很淡。這皇家之人大多無情,根本不值得托付終生。她這輩子要麼不嫁,要嫁就一定要嫁一個絕對專情的男子,他可以不英俊可以很貧窮,但是卻絕對要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