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離輕笑:“你這又把太子妃給扯了進去,這樣一來,杜大人就是再擔心,估計也會出手。”隨後沉眉細思,又道:“不過這樣的話,萬一皇後知道,我們豈不是就露出破綻了嗎?”
“我們的確要露出破綻,逼皇後懷疑,然後才會一步步追查,事情隻會越鬧越大,我隻是在引蛇出洞。”
“你這心思,真是令人猜不透,難怪奕王費盡心機要娶你,他若娶了你,這江山,恐怕都是他的了。”
“他想娶我,又何止這一個目的。”虞悠將信折好封入信封,神色略帶苦澀的交到鄭天離手上。
鄭天離遲疑開口:“悠兒,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嫁給慕靖?”
“天離哥,我們可不可以不提這個?”虞悠淒然一笑,心底驀地刺痛,對於慕淵的牽念一日深似一日。
鄭天離失望的收好信:“我不提就是,馬上安排人去送信。”
虞悠笑意嫣然,送他出門後,喚了碧玉和張小河一起出門散心。
園中的參差花影映照在地上,杜國舅心事重重的在後園散步,步伐緩慢沉重。
自從虞悠出宮當日杜縈送出信說要她想辦法對虞悠下手時,他便一直心情鬱鬱。虞悠畢竟是虞國公府的嫡長女,萬一出了事,刑部肯定會揪著不放一查到底,若沒有萬全之之策,他哪裏敢下手。
正躊躇間,一名小廝拿著信小跑停下,恭謹道:“大人,您的信。”
杜國舅回轉身接過信,隨手便撕開來看,一眼看完,臉色忽然陰沉的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晦暗。
小廝忐忑低問:“老爺,您怎麼了?”
“你下去吧!”杜國舅抬了抬袖擺,心中沉鬱的急待尋找發泄的出口,可眼下他必須讓自己冷靜。
眼下這封信結合之前杜縈的信恰恰吻合,原來根源竟是太子已經起了疑心。當即便下了決心,先謀劃一下,對長公主下手。
一旦失敗,姑且謀算著將事情推到虞國公府頭上,可謂是一石二鳥的萬全之計。
閻羅五盜已經盡數歸案,按照律法,擇日處斬。
宣判已經下來,張小河奉虞悠安排打聽消息後,很快便回到虞國公府。
虞悠正在房內獨自擺弄著棋盤,黑白相間的棋子散落在棋盤之上,她望著棋盤,眉目沉靜平和。
張小河躍身落在門口,彈跳著湊到虞悠麵前,趴在棋盤一側,一雙眼灼灼生輝,滿不在意的說著:“虞大小姐,你讓我幫你打聽的閻羅五盜的事,刑部已經斷下來了,三日後,菜市場口處斬。而且,估計奕王會親自監斬。”
“你說你幫我?”虞悠抬頭笑笑:“是你賴著要留在府上的,我沒追問你的來曆已經不錯,你給我辦事自然是你留在這裏的代價,談得上是幫嗎?”
張小河抱著劍翻了個白眼咕噥:“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喜歡你這種女子,要我絕對躲得遠遠的。”
“你在說什麼?”虞悠疑惑望著他,眉頭輕鎖。
張小河忙笑嗬嗬道:“沒有,我就是說虞大小姐聰明過人,我以後再也不敢在你麵前亂說話了。”
虞悠鄙夷的睨他一眼,“你去趟平遠侯府,讓鄭世子安排一下,再見一次那個虯髯男子。倘若他願意活命,就告訴鄭世子,說我一定能保那人活命。”
“虞大小姐,您哪來的把握一定能救那人。那可是刑部大牢啊!”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按我說的做就是。”虞悠執著棋子,緩緩落在棋盤之上。
張小河撇了撇嘴嘟囔:“不問就不問。”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翻轉躍身去往平遠侯府。
不走尋常路的落在平遠侯府後園時,張小河四處一瞧,鄭天離正斜倚在涼亭中看書,清風一掃,幾片落梅沾染在他雪白的衣衫之上,促成一副清雅絕塵的別致畫卷。
張小河就是這畫卷的破壞者,抱著劍揚著下巴停在鄭天離身側道:“鄭世子,虞小姐說了,讓您安排一下,夜裏去刑部大牢見一個虯髯之人,告訴他虞小姐能保他性命。”
鄭天離偏頭看他一眼,輕笑道:“你對我有意見?”
“我打不過你,敢有意見嗎?”張小河抖了抖腿,一身吊兒郎當之氣。
鄭天離蹙了蹙眉:“你這副儀態,是不是也該改一下?”
“要你管。”張小河斜睨鄭天離一眼之後,翻身旋轉,很快便沒了蹤影。
鄭天離坐起身,出門而去,準備找人打點一下,再去趟刑部大牢。
定襄王府。
蘇霄拿著剪刀在園中修剪已經長了新芽的牡丹花叢,這其中白牡丹居多,其它顏色的相對較少。
玉青色衣袍隨著涼風浮動在花枝之上,俊逸若仙的容顏神情寡淡。
隨侍成飛自後方走來,沉著眉道:“世子,奕王差人送來的消息,說是今晚約您在翠峰樓一聚。您看,去還是不去。”
蘇霄收起剪刀,散漫道:“去還是要去,不過你也替本公子回個話,就說本公子覺得翠峰樓無趣,不如去醉香樓好些,本公子會在醉香樓等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