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媱知道拒絕不了,隻得順從的求他,“不要在這裏。”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了旖旎的氣氛,卓暮颺停了停,本不予理會,無奈聲音像一道符咒,持續不斷,卓暮颺低咒了一聲“該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
中途被打斷的男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脾氣,葉夕媱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狹小而昏暗的小包間中,幾個彪形大漢像是幾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為首的一個男子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魁梧,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包間中央一個瘦小的年輕男人被五花大綁,他躺在廉價的紅地毯上不停掙紮著,口中嚶嚀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那幾個彪形大漢一踢開包間的門,便隨手就從沙發上撕了一塊綢布下來塞住了他的嘴。
這是個小酒吧。現在是午後,正是熱鬧的時候,外頭的喧囂聲像是一潮又一潮的巨大波浪,狠狠撞擊在四麵薄薄的牆壁上發出駭人的聲響。這小小的包間如同是在大海中翻滾的羊皮筏子,似乎就要淹沒在這浪潮聲中。
那被綁著的男子心中清楚的很,如今被這一群人找到了,自己就是九死一生了。他們這些人想要他的命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即使是現在隨便誰給他一槍外頭都不會有人聽見,明天他就會被棄屍荒野無人知曉。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有人聽到了,也絕對是不敢過來插手的。
十二少的大名誰沒有聽過。誰敢同他作對。
不知過了多久,包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那原本坐著的男子立刻就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看去,就見站在最前麵、剛剛踹門的男子此時往後麵退去,退到另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身後。
那帶著墨鏡的男子身材頎長,站在一群人之中宛如鶴立雞群,極是威武不凡。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濃濃的霸氣,使人不敢直視。他一出現,包間內站著的幾個彪形大漢統統都低下頭、微微弓著身子齊聲道:“十二少。”
來人正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東南十二少卓暮颺。
香港卓家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靠著偏門生意發家,十年前已經壟斷了半個香港的娛樂產業。而這卓暮颺也是個厲害角色,自從兩年前卓家的掌門人也就是卓暮颺的父親宣布隱居泰國,這卓家的產業就都交付給了卓暮颺。短短兩年中,他靠著以前在大陸打下的基礎,竟然又將勢力擴展到了東南沿海的十二個大城市。不僅使家族的財富翻了幾番,更是將卓家幫派裏的人數發揚壯大,香港卓家立馬一躍成為第一幫派。
“十二少”的美名由此傳開。
那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立刻就朝著卓暮颺走去,恭敬地道:“十二少,螞蟻劉就在這兒。”
卓暮颺伸出右手示意跟著自己的人守在包間外,他一走進包間,便有手下將包間的門一把關上,又有人打開牆上燈的快關,霎時間蒼白冷硬的白熾燈光線就填滿了這小小的包間,像是一襲雪白的幕布罩在頭上,將這幽閉的角落包裹得愈發令人喘不過氣。
那螞蟻劉一聽到他過來了,立馬就停止了呻吟,連大氣也不敢出。他根本不敢朝著卓暮颺看過去,但卻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如烈焰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似乎是要將他燒成灰燼才肯罷休。螞蟻劉身子止不住瑟瑟發抖,他本就身材瘦小才得了“螞蟻”這外號,如今他蜷縮了起來,便顯得孱弱得不堪一擊。
隻聽見一聲小小的呻吟聲,就見卓暮颺一隻腳踩住螞蟻劉的脖子,那螞蟻劉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像是熟透了的柿子漲得通紅。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是裂開了一道口子,隻要他再用一點力他便等於是受了斬首的刑罰了。螞蟻劉再也忍不住了,便掙紮地道:“十二少,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