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靈點了點頭,在病房裏等了詩茵一會,詩茵買粥回來以後把粥交給了特護阿姨。“阿姨,我和我朋友出去一趟,我爸醒了您就讓他把粥喝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這裏有我看著呢。”
詩茵和豔靈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餐館,兩人簡單的點了些菜。“豔靈,你這次回來。沐大哥他……”詩茵不希望是她想的答案,可是豔靈突然回來,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去想。
“雲軒他……兩天前去世了。他可能早就做好準備了,也把他的身後事交給了律師處理。他給我留了一封信,說希望把他的骨灰撒在巴黎的塞納河上,我照著他的遺願做了。我知道他希望我忘了他,可是他不明白,即使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了,可我對他的那份親情是永遠割舍不了的。我希望他能一直陪著我,所以我把他的骨灰留了一點,讓他陪著我。”豔靈邊說,邊給詩茵看她脖子上的項鏈,那項鏈墜是銀質的小藥瓶很小很小,裏麵裝的是沐雲軒的骨灰。
“豔靈,你傷心嗎?雲大哥這麼快就走了。”
豔靈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一直陪著他,他說很幸福,這一生沒有什麼遺憾了。其實生死本來就由不得人的,有時候看似離開了,可是他卻一直陪在我身邊。有他在身邊我會很安心很踏實。詩茵,就和幹媽一樣,她雖然離開了,可是一直在你心裏,她希望你幸福。李可兒的事情我聽若兮她們說了,今天我也不想勸你什麼。隻是你要考慮清楚,你要是過不了心裏的這個坎兒,我想幹媽也會難過的。”
詩茵拿筷子戳著米飯,“豔靈,我知道你們勸我都是為了我好。隻是……愛一個人太辛苦了,恨一個人也太辛苦了。糾纏了這些年,我真的累了。”
豔靈歎了口氣,“累了就歇歇,我們這裏永遠是你的避風港。”豔靈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道:“不過你已經有兩個背叛者了,你說我走了才多長時間啊,這倆真是要把我氣死了,一個把男人都領回家了,還在我眼前秀恩愛。一個是他們家男人在我那裏又吵又鬧的,我真是服了這倆了,我看這倆趕緊給我結婚吧,趁早讓我清靜清靜。”
詩茵聽了以後笑了出來,“她們倆能夠幸福,我也好高興。”
“所以,詩茵,趕緊走出來吧。不然你怎麼參加那兩個的婚禮呢?”
詩茵點了點頭,“我會的,這段日子,我都在整理自己的感情,我想我會走出來的。其實我最擔心我爸,可是我爸今天卻反過來安慰我。聽你剛才說的,我才想到,我爸和你是一樣的,隻是感情上,他一直愛著我媽。所以我媽即使走了,他也是覺得媽還是陪在他身邊。人覺得自己會遺忘,可是隻要愛的夠深,那種感情是能穿越生死的。”
豔靈笑著,“好了,看你沒什麼事,我也不用擔心了。“我好餓了,開吃吧。”詩茵給豔靈夾著菜,“你最近瘦了,多吃點吧。”
這時餐館的電視上播著一條娛樂新聞,“今天國內著名影星洛澤先生召開記者發布會,洛澤先生發表聲明,他將退出娛樂園。下麵請看報道。”
豔靈抬頭看著電視上,洛澤發表著聲明將退出演藝界。豔靈的心裏一陣的酸楚,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詩茵看著豔靈的樣子,“豔靈,你是不是好久沒和洛澤聯係了?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我……”豔靈也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好,她坐下來沒有回答詩茵的問話,隻是吃著飯菜。詩茵歎了口氣,知道豔靈不好受,便沒再問什麼。
隻是聽著其他桌議論著洛澤退出演藝界的消息,豔靈雖然表麵沒什麼反應。可是看她心不在焉的夾著菜,把菜夾得滿桌子都是。就知道她內心此刻是驚濤駭浪的,不過就是故作鎮定而已。
送葬前的夜裏,詩茵用輪椅推著父親來帶太平間。雖然現在是盛夏,可是這種地方總是寒氣逼人的。詩茵怕父親受了寒氣,為父親的腿上蓋上一襲毯子。到了太平間,“師傅,我們是王蘭芝的家屬,我們給她穿衣來了。”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把詩茵母親的遺體取了出來。“穿衣服的時候多和她念叨念叨,不然這衣服你們是穿不上的。”
詩茵道謝著,“師傅,我們想和我們待會,我爸有些話要和我媽說。”那人很識趣的說,“那我上去吃飯去,你們要自己為家屬穿戴,手套和口罩你們還是帶上比較好。如果要淨身,那水我也給你們打好了。你們”
詩茵把準備好的兩瓶酒交給那位師傅,“勞煩您了,不是什麼太好的酒,您拿去嚐嚐。”那位師傅滿臉堆笑,“謝謝,謝謝。我就愛饞兩口酒。”說完拿著酒走出了太平間。
詩茵從父親手裏拿過來準備好的衣服,“爸,讓我來吧。你在旁邊和媽說說話就好了。”
詩茵的父親搖了搖頭,“讓我來吧,一輩子也沒給你媽穿過一回衣服,這也是最後一回了。”
“那我先給媽淨身的。”詩茵把母親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仔細的擦著,昨天那位師傅交代她別讓遺體裸露著,詩茵擦好後就把旁邊的白床單為母親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