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她不把責任歸在我身上,她豈能心安。我寧願他怨恨我,至少他心中還有活下去的動力。有時候仇恨也可以讓人活下去。”
“再者,我本是我父親的女兒,不論我願不願意接受,這事就算我沒介入,我都有連帶責任,何況我還介入了,而且確實因為我的謀劃,讓我父親有機會翻本。”
“打一個比方,你手中有一把槍,有三個人都要這槍,他們是警察、壞人。好壞不分,隻知道任性使氣這麼三個人中,你把這槍給誰?”淩梓玟問著喬飛宇。
喬飛宇不說話。自然分得清在警察手中最安全,好壞不分的人手中就麻煩。壞人手中是災難。
“我出的主意相當於那把槍,而我爸就是那個好壞不分的人,他隻要快意。我明知道他是那種人,卻把這槍給了他,你能說我沒責任嗎?”
“恰恰最大的責任在我,因為我沒選對人,才有了那樣一個後果,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可是這懲罰不會因為我知道錯了,後悔了,一切就消失了,做錯了就必須接受真正的審判。”淩梓玟有些悲哀道。
“就算是這樣,可是也不能由你來承擔這一切責任。”喬飛宇安慰這淩梓玟道。
“是啊,如果那人不是我父親,我自然不需要負全責,可是那人卻是我父親,我該怎樣呢?而那個死了的,是我最愛的人的父親。”淩梓玟無奈道。
喬飛宇沉默不語,他發現自己討厭淩梓玟說那個男人是她最愛的。這讓他很生氣。
“你有沒有覺得根本是你多想了?”喬飛宇煩躁道。因為淩梓玟始終把問題撈在自己身上,那樣她就隻會轉在自殺這個念頭上。
他想起姐夫說起他朋友的事情,姐夫到現在還為著朋友的死而難以釋懷,他實在不希望淩梓玟在這件事情上就這麼拘泥不化。
“我問你,如果你愛的人害死了你的父母,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這起因卻是你和她相戀而起,你能放下這一切嗎?”淩梓玟冷冷地看著喬飛宇。
喬飛宇沒法子回答。他不敢去想這種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很難釋懷,也不能放下。
“連你自己都放不下,你怎麼要別人做神聖去放下那一切?你不是十分自私嗎?”淩梓玟鄙視道。
“這裏麵早就愛恨糾纏,分不清對錯了。”聞盈盈歎息著。
“我常覺得那個死人就跟在我身後,而後看著我為了這事痛苦。他輸給我爸,但是他卻可以看著我爸的女兒為他的死痛苦,為了不能和他兒子在一起難受,他就有可能在一邊偷著樂。”
“也許他會覺得慢慢地把一個人的意誌磨掉比一下子打敗那個人更有樂趣。我問你們,你們可以坦然麵對一個人的死亡嗎?”淩梓玟幽幽道。
“蚊子,別說了。”聞盈盈害怕道。
喬飛宇握緊了拳頭。他聽了這話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當年他以為救了淩梓玟一切就OK了,甚至他還洋洋自得,覺得自己救了人了,很了不起。
可是當他聽到外甥女自殺的消息時,整個人就懵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家人做了那多善事,為何自己外甥女還會出意外,一樣的是自殺。更要命的是,那時候的盈盈十分脆弱,似乎一下子就容易去了。
盈盈雖然沒事了,但是姐夫的朋友卻自殺了。似乎死神的影子始終在,如今這死神的影子再一次來到了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
而淩梓玟就是他要帶走的那個人。他始終要帶走她。如今他正在利用她心中的愧疚、傷痛來帶走她。他心中的憤怒再一次湧起,他不許任何人這麼做,就算是那見鬼的死神,他也不許。
“你們是不是還需要我說下去?”淩梓玟冷冷地看著別人:“說實話這個話題不適合這個時間說,是你們的好奇心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