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一向喜歡惡作劇,卻偏偏有種說不出的古怪的死板、就算要戲弄流楓,也一定要好好觀察一下他的日夜行動,然後列出來,得擬一個精密的計劃才可以動手。他心中既然已經想著要幫師兄出氣,每時每刻,就算是清晨練劍以及吃飯的時候,眼睛都是瞟著流楓,再用筆把他的行動記錄下來。
現在本該是睡覺的好時間,他看到師兄在一邊剛閉上眼,鬼鬼祟祟地手執著紙筆,偷溜了出去。
他盡量輕手輕腳,不弄出一點點的聲音。
“淇水。”幽朔淡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淇水嚇了一跳,“你一連幾日都不好好休息,半夜三更的偷跑出去,做什麼?”
淇水還以為自己的做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原來早就被師兄發現了。他隻得“嘿嘿”幹笑道:“原來師兄你都沒睡著啊?”
“就算是睡著,也被你吵醒了。你真應該好好修煉一下你的身法了。”
淇水有點無奈。他的身法在鑄心門也還是排得上的,可在師兄那裏,隻要稍一疏忽,都是很大的響動了。他還真是小瞧了師兄的警覺性。
“說吧,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動?”
淇水看著師兄那一臉要好好審問他的樣子,淇水心中道,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和師兄說實話。雖然自己是為了幫他對付情敵,不過他那麼心口不一的人定然是什麼都不會承認,說不定又會遭到一頓嘲諷。答道:“太悶了,睡不著,所以想出去透透氣。”
“隻是這樣?”
淇水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冷幽朔半開玩笑地道:“如果你是散步的話,那還好。我生怕你是因為前幾日的言語,決定‘戒睡’了呢。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現在的聲音明明如此的活潑歡脫,他麵上表情的變化速度顯然及不上他的語調。淇水最開始的時候也不能完全理解這種言不對緒,可是時間久了,現在早就習慣了。雖然現在師兄的表情很僵硬,但是看得出他的心情應該還是挺輕鬆的。淇水因笑道:“玩兒話過去那麼久,你若是不提,我都忘了。哪就那麼脆弱,在意這個,還搞出‘戒睡’來了?真虧師兄想的出來。好啦,師兄快讓我走吧,難不成你要和我一起?那樣也好,花前月下清風朗,有你這樣的美男相伴,自是一派好風光啊。”
淇水說完了這話,自己覺得十分的肉麻。這樣一說,自己都受不了,師兄肯定會更覺得惡心了。
冷幽朔果然撇撇嘴,閉上眼睛把身子轉了過去,不再說話。
淇水鬆了一口氣。自走了出去,可是他還是時不時地回一下頭,生怕師兄就跟在自己身後。就這樣一直到了慕流楓的宿處,他確定身後無人了,一躍到了流楓的房頂。
一如既往的毫無動靜,流楓隻是在沉睡著。
眠。眠。眠。
淇水一筆一筆在紙上認真地寫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流楓依然隻是在睡覺。他也隻能不停地在寫著“眠”字。
一陣風吹起,吹到了他前幾晚戰果上。
他看著滿篇和今日一樣的字。他有些沮喪,也不由得罵起流楓,為什麼會睡得這樣死,都不給他提供一些變化的素材。
可是他仔細想想,夜深人靜的,正常人都應該是在沉眠著,倒是自己神經兮兮地跑出來,想看些什麼呢?他頓時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聊透了。
雖然明知道可能是浪費時間,可是他又生怕漏掉了什麼細節,會使得他策劃一個收拾流楓的方案會有疏漏。所以他還是決定,再留在這裏看一會。
忽然聽到了很輕很輕的聲音。雖然這聲音很是微弱,可他還是知道,是有人在這黑夜中移動著。他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一個深色的影子就從那邊飄過。
那是誰呢?他看著流楓一時半刻也不會再醒來的樣子,反而是那個飄過去的影子更令他在意。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那人的移動速度極快,淇水要竭盡全力才能跟得上。不過還有一個原因使得淇水的速度變得慢了些——那就是之前聽到師兄所說的,響動的問題。雖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師兄那樣專注的注意,不過畢竟是夜晚的盯梢,且聽到了師兄所說的,注意一下總歸是好的。所以,他周邊的氣都沒有發出一點擦動的響,所以前麵的人,雖然也偶爾停下來,可顯然和自己之前一般,隻是警惕的表現罷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