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華陽冷笑道。
文諾冷靜地答:“魔族的人也都不是個傻瓜,卻讓個傻瓜做他們的臥底。讓我不能不嘲諷他們的頭腦也也太不靈光了。雖然這也不是全無可能,可是真正的奸細如是你們,這件事情怕是更容易解釋。你們想要勸服承羽師伯按你們所說的做事,結果卻失敗了。於是你們殺死了他。並讓魔族的人製造了一封信,讓他的罪行昭知天下,經你一引導,文佑在天下英雄麵前當上了夜雲幫幫主。至此,天下三大門派中的兩個,就歸入魔族管轄之下了。真是好大一盤棋啊。我差一點就被蒙騙了,幸虧你們心太急,我才發現了這大秘密。”
他說得實在有道理,也確實能把這件怪事,說得更清晰。
文佑在心裏佩服著他縝密的思想,心中快速想著開脫的言辭。可是他並不善言談與臨時應對,現在沉默在一旁,更讓文諾來了氣勢:“師兄,無話可說,我就當你是承認了。”他頗為得意,那一些思想可以輕易被改變的人也對他的話信以為真,漸漸地把佩服的目光變成了鄙視。
他即刻就變成了弑師策劃著壞主意的卑鄙小人。
他現在的心情陰鬱到了極點,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轉變成這樣。他從不想建功立業,人人敬佩,處於權力巔峰。他最大的願望,是想要做一個行得正站得直的好人。現在卻被人如此懷疑,明明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卻也無法為自己分辯。他現在很希望,有誰能站出來為他說話。
冷幽朔跟隨著文諾的目光所至,看到那是之前夢煙所占的地方,現在已沒了身影,露出了一絲笑容。突然站出來,道:“文佑兄還會分身術?可不可以表現給我看看,讓我開開眼?”
“分身術?”文佑很感激他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吸引走了令人難受的目光。卻不明白他的目的。
“是啊,文佑兄昨晚與我暢談了一晚的武學之道。居然還能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這麼多了不起的事情,這不是分身術是什麼?”他淡淡地道,舞靈的眼睛一亮,接著幽朔的話道:“對啊,文佑哥哥,我還說幽朔的身體很差,不適合徹夜不眠,卻被他給我趕了出來。哼,看來在他眼中,你這個剛認識的知己,比我還重要了呢。”說完做出了生氣的樣子。她的穿著打扮華麗妖冶,但她的氣質十分純淨。她現在用著小女孩一樣天真的聲音說話,使人不自覺相信她言語的真實性。
這無疑是在說謊。舞靈血管和骨頭在向裏壓縮。但這和長年累月渾身那無法抑製的劇痛想比,早已經算不得是痛苦。她獨自把這份痛苦壓抑了下去。她僅有一刹那的異狀,隻有冷幽朔發現了。他的眼中閃過了悲傷——他的眼睛原就是憂鬱的,這悲傷是難以察覺的。
【可我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本來就習慣於縱覽一切的我,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心痛的時候,我心中也有漣漪。可我並不知道,那樣的感覺,算不算是難過。不過至少,現在我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比較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文佑並不喜愛扯謊。但他現在對幽朔報以感激的目光,幽朔對他點點頭。那目光分明是在告訴他:“不用客氣,我是相信你,才幫你。”
相見時,方恨晚。無奈知音藏於茫茫雲霧山。
他之前從來沒有遇見一個,這樣的人。
他心中暗想,為什麼,既然早晚都要遇見,又為什麼,不能讓他們早些遇見。這樣,或許,同樣是欣賞,但很多事情都會有所改變。
【早些……遇見……我聽到了文佑的心音,也許有必要嚐試一下,我的極限。】他領了幽朔的情,對舞靈道:“小靈妹子,別再生氣了。謹慎總是優點,我師弟如此,不是缺點的。”
這兩個人會半路殺將出來,壞他的事。
在一瞬間扭轉了局勢思想。
文諾的臉色驟然難看了下來。身邊並沒有人怨他的意思,他卻冷眼睨著二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們……我怎知道你們是不是和他一夥……”他立刻打住了話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隻要向文佑表示歉意,握手言和就可以了。沒有人會懷疑他什麼。現在連之前有目共睹,和魔族拚命舞靈和幽朔一起排擠了,顯得他之前的話,也是有目的針對文佑的了。
華陽這一回終於忍不住了:“之前,還可以勉強說是你的思維與別個不同,可你現在還在堅持這種話,是何居心?”
他聽到了華陽的話,反而有了主意。
他微笑著盯著舞靈道:“那我敢賭,你這個看起來天真的小姑娘,絕不敢把你之前的話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