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王沒有再蘇醒過來的意思,這可急壞了星辰。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踱來踱去。
如果殿下就此昏迷不醒,自己可不成了罪人了麼。
正在這時,雪王緊緊攥著的一隻拳頭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這才想起,那隻手似乎送之前就沒有鬆開,像是握著什麼最寶貴的東西一般。
星辰猶豫了一下,輕輕抬起他的手腕。即便渾身綿軟無力,他似乎也很寶貴手中的事物,星辰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的手掌展開來。
當他看清雪王手心的東西時,不由得怔了一怔。
那是刻有墨蓮名字的玉佩。
在可能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居然是想把它把握。
星辰不由輕笑了一聲。
他憶起寒幽唉聲歎氣地對他說,他真是為墨蓮姊與雪王殿下操碎了心,二人相注視的目光都足以融化冰霜,可偏偏這份相思從不對彼此講。他要不是怕以下犯上,一定要把他們倆捆住送入喜堂。
他死板著臉告訴寒幽,莫要胡亂講話,現在看來,寒幽的心思果然是玲瓏剔透,一絲的微妙,也逃不過他的眼。
寒幽這個無事忙,大概不會想到,他在身後的無限關懷,卻化作徒然隕滅的滄桑罷。
人似在,卻又亡。
他忍不住輕歎一聲。
真是無可奈何的淒涼。
可在看到這玉佩時,他的心中忽來了主意,之前聽雪王殿下的意思,似乎他以前也有過似這般脆弱之時,皆是墨蓮守在他身邊。
那麼拿她貼身的配飾做為媒介追溯,或許能找到些許的解決辦法吧。
星辰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將玉佩捏起。
雪王立即本能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星辰猛地一抖,一陣刺痛傳來。他輕輕將雪王的手撥落。
一行清淚從那雪王張秀致的容顏滑下。
低頭看時,手腕處出現了由於擲抓留下的深深血痕。
星辰不禁搖了搖頭。
傷重的雪王,實在讓他看到了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麵了。
可是他卻對這個男子更加地親近。
從虛無縹緲的神座起身,化作了一個真正的,充滿血肉的真實的偶像。
大概從這塊小小的玉佩中,還能發掘更多的真實罷。他盤腿坐在地上,將玉佩按在心口,低低地開始念咒法。
念到一半,他忽一驚。
這是什麼技能?怎的他並無修煉的印象?
耳畔傳來一個少女幽幽道:“此術喚作‘回影訣’,可通過沾染氣息之物,與氣息源頭相連,以此來讀憶竊力。”
少女聲音清脆動人,卻帶幾分說不出的陰沉與冰寒。
星辰愣住,大聲問道:“誰?誰在說話?”
她輕笑道:“不過是個想借你之手,留住雪王殘息的人罷了。”
星辰一聽可留雪王殘息,登時就來了精神,立刻就把探查這神秘女子身份之事遠遠拋在了腦後,脫口道:“求姑娘,不,天女,神女姐姐指教,我該如何做才好?”
少女“撲哧”一笑:“什麼天女神女的?我可當不起,你該喚我妖女才對。”
“是是是,我知道了,妖女姐姐。”星辰慌忙改口道,少女見星辰竟如此老實,笑得更歡。
他卻沒一點笑的心思,祈求道:“您莫要再笑,煩勞您速速告知星辰救治之法,在下甘願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您要我的性命,在下也在所不惜。”
“我沒算錯,你果然有讓人吃驚,近乎偏執的忠誠。”少女歎道:“我是實在不懂你這人,對雪王究竟有多大的執念。這麼多次的輪轉,我甚至都記不清你到底為雪王失去幾次性命了。不過,我也很感謝有你的存在,我才能再撕開一道豁口。”
星辰茫然地道:“妖女姐姐,請恕在下愚鈍,您的話,在下完全是一頭霧水。”
“無須理會,到了恰當之時,或許你就會參透其意了。”
他不明所以,疑惑地眨了眨眼。
“回影術的完整口訣,我方才已全部傳送到你心脈中,你循著墨蓮的方式做即可保雪王一時之息了。”她繼續道:“我要提醒你的是,天地四族使用此術,靈魄難承,傷害甚大,一著不慎,神魂俱損。我且在此處護你,你看到療傷之法止住即可,切莫求奢太多,否則若你陷入虛空未脫,便無人再可救你的首領,他隻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