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五七 真靈(1 / 3)

["“那你這話就更詭異了。”明月樓道:“小若的確是難尋的美人。可不知天下這多少靈秀氣也都被楓兒占了去,俊秀之貌暫且不提,隻是看一眼,都會被他的氣質與風度所折,說來還更勝你當年百千。二人皆是絕世人物。一處長大,又是心悅對方,我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怎就扯出配不配得上一說了?”

明月樓之言慕野吟不能反駁。

他在之前也訝異為何會有人隻站在一起就能散出如此明眼的亮光。明月樓看他支支吾吾的,因笑道:“人家的父母舍不得嫁女兒,結果你卻不舍自己兒子麼?十六年你都送得出,楓兒領個媳婦回來緊張這樣?”

她應該不知自己身上的魔印,自己的難言之隱不能對她解釋清。

他沉默著思索片刻,用懇求的口吻道:“隨你如何想。但算我求你,我是不想他們緊挨著住,免得楓兒吵吵鬧鬧的,小若身體正虛弱著,他離得太近了,怕一會就去擾一次,也不大好的不是。”

“去得勤快正證明關心,要是惦記著,慕府就這麼大個地方,遠點近點也不出這個院的不是?不過多走兩步道,就能攔住他擔憂去探小若了?”

“能防點是點。”慕野吟暗想,最好能在這期間與殿下建立上聯係,他也不用如此憂慮了。

“我真不知你要防些什麼?”明月樓無奈地道:“罷了,我們向來是平等相待,你很少如此誠懇地求過,我一會向小靈和楓兒說句便是。”

慕野吟大喜道:“謝阿月,你果然是貼心的。”

明月樓見他高興的模樣,心下納罕,野吟的言行與往日大為迥異,近乎莫名其妙了。是吃錯藥還是見到楓兒興奮得失常了?或者……

她忙止住了念頭,不讓自己再作多想。

流楓抱著玉若到明月樓囑咐下人布好的屋子。

這間屋甚是亮眼,布設華而不俗,可見其主人品味超凡。地麵用水綠的琉璃鋪設而成,中凝著稍深些卻也是碧色之花,門窗皆用玉色煙羅糊飾,隱若翠霞。微風起,水晶簾動,發出些悅耳的脆響。似花非花,似藥非藥的特別香氣從桌上的香爐中漫散出,嗅之使人心醉。舞靈似乎被香味深深吸引,吸了一大口氣,讓此味在她的身體蔓延。

流楓乍入此間,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舞靈兩根手指輕輕點觸在玉若的胳膊上,才令她穩住,未從流楓顫抖著的懷抱中掉落。

他還有些晃神,沒注意舞靈的指甲在推玉若時刺破了她的玉臂,沾染了薄薄一層血,她吹了口氣,從血液中蒸騰出一股子氣來,她放到鼻子下,與屋舍的香料別無二致的氣味。她用舌尖把這點香血偷偷舔淨。金色之瞳偷偷開啟,透過壁壘掃了眼一牆之隔的屋子,先是震驚,隨即心下暗自笑道,有趣,我壓根沒想到無意之中還能省我這些功夫。

她朝流楓道:“哥,怎的愣了?”

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這裏……”

“很漂亮對吧?”舞靈清脆地笑著:“月姨可真是人美,心精如晶。我剛看到全部的魂都被此室精致吸了去。不過您要欣賞,也要先扶玉若嫂嫂躺下啊。”

流楓方回過神來,將玉若置於榻上。卻忽發覺被單與枕頭都繡著與錦袋相似的紅楓綠朵紋樣,心如被重物撞擊了般。

適才在廳堂,不過是種薄弱之感,此時此刻,昔影舊曾識幾乎變成了一種信念,他失聲道:“小靈,你相信嗎?這屋子,我肯定是來過見過的。”

“我信啊。”流楓狂喜,以為舞靈要給他講些淵源,不想她卻淡淡地道:“月姨不是說了嘛,哥哥生就有意識,沒準是誰抱著你來這瞧了,留下印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