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楓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發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慕野吟不依不饒地道:“畜生,真奇怪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逆子!”
“爹,您這話有點太過分了。我怎麼就是畜生了?難不成您不喜歡玉若?”流楓感到玉若被他突如其來地吼聲嚇得有些微微發抖,不禁不滿地道。
“我並無此意。”
“那您是什麼意思?”流楓的口吻變得十分不客氣,完全不像是對著自己的父親。這腔調讓慕野吟覺得說不出的熟悉。
不,這是不可能的。慕野吟心中冒出個念頭,迅速被自己否定,但他卻不敢再看自己兒子那淩厲的眼神,聲音也弱下了許多:“你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有如此越軌的舉動,玷汙人家姑娘的清白,你都不為你的無恥行為覺得羞愧?”
慕流楓冷笑著道:“所謂的少爺?這樣的身份,我才不過擁了一天,與玉若相識已十六年,甚至可能還更早。我戀慕她,她亦傾心於我,若情至深處而為,也不過乃人之天性所至,無可厚非。何況她生命危在旦夕,唯剩此法。之後我也會負起責任,娶她為妻,正是完美良策,我又緣何要覺羞愧?”
“你這臭小子,有錯不認,竟還和我頂嘴?”慕野吟揚起手,還想再打他一巴掌。
他試圖讓自己正麵著流楓,頭卻不聽使喚,不能,也不敢抬起。
“我沒有錯。”他冰冷地道:“別以為你是我父親就能掌控我。你對既我無育恩,也無教授意,除了賜給了我新生,也再沒做過別的了不是?”
玉若聽到流楓為了自己和生父吵架十分難受,悄悄地擰了擰他的胳膊,低聲道:“流楓,別……”
“玉若你不用管,我看出來他嘴上不說,其實也是對我們不大滿意,有事沒事總是想找我們麻煩。必須得現在就把一切說清才能免除以後他閑極無聊亂找茬。”流楓目光如炬地盯著野吟,他不看,也感知得出,甚至有些懼怕那寒涼的冷光:“我隻問您一句,如果我娘親在於您成親前患了這種怪病,您會選什麼?抱著死規矩還是救心愛的人?如果您選擇前者,那我也無話可說;若您也選後者,那就少在我跟前裝長輩。”
慕野吟沉默片刻,慕流楓淡淡地道:“這有什麼可遲疑的?快點回答,說實話。我最不喜歡別人對我說謊,我父親也不行,您說是不說。”
聲音不大,自由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嚴,慕野吟的肩膀一顫,立即脫口道:“當然是……救她……”
“結了,我和您想法相同。”慕流楓悠悠笑道:“除了玉若,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喜歡別人。她是我認定的唯一妻子,您要麼乖乖接受這個事實,要麼聲嘶力竭地咆哮阻截,反正我不停,您自己覺得舒服請隨意。” 慕野吟聽到他的話,竟根本無言以對。
盡管他並不想,他有自己難言的苦衷。可他現在的樣子,的確就像舞靈說的那般,似瘋狂排斥他喜歡明月樓,惹他嫌惡的父親。
可他當年卻沒有這樣的勇氣反駁,若沒有巧遇血舞為他出主意,或許他與明月樓便抱憾終身了。他回想過去,在惱那老古板時,也下過不要模仿其的決心。
然而設計好的事情,大多不能按著人的意願順利進行。甚至會發生連你自己都想不到的狀況。
流楓激烈的言辭讓他的氣平息了下來。他佩服流楓的氣勢,羨慕她的執著。
玉若承認,她被流楓的話感動了。
可是他說了這番肺腑之言後,慕野吟卻是不發一言,謎一般的安靜彌散。她也摸不清他的態度,隻是不能再讓流楓一個人受他的質疑了,她將被子卷在身上,靠著一邊的簷欄坐起道:“伯父,請您切莫再責怪他了。流楓是為將我從死路上拉回來,迫不得已。而……”她臉一紅道:“我雖然虛弱無力,但也是甘心的,不曾想過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