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唰”地一下，被刷上了一層桃紅色的漆，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
並不知道她臉紅理由的浮舟與修心在此時都是一臉的大惑不解。
“茜茜，我就是問問你們的狼王用什麼手段，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浮舟蹙眉道：“難道是什麼極其惡劣，難以啟齒的事情麼？”
“惡劣倒不至於，但確實不太容易說……你待我緩緩神再說，好不好？”
白茜深深呼吸，小聲道。
在她露出這樣子時，修心更是覺得她實在是眼熟得有些過分了。但無論他如何想，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到過。
門派中的畫像或者是雕刻？不對，懷蘿穀是不會把一個妖族的畫像掛在顯眼處的。
偶爾擦肩而過？那也不至於留下這樣深刻的印象——在看到她的時候，不僅僅是熟悉，還有種說不出的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流淌出的懷念之情。
該不會是……
他的心內湧出了一種恐怖的念頭——所謂的白茜，其實是雨櫻自導自演。對於一個修煉不算高的人族，想要易容換相都不是難事，對於雨櫻這樣的大妖怪來說，想要改了皮相，不更是小菜一碟？
或許連她現在的容顏，都是粘上了一層皮肉，皮肉下覆蓋的，是布滿褶皺蒼老的恐怖——就在剛剛，她對破軍的話中，還自稱是老太婆，這並不是全無可能。
自己就這麼和一個曾與師叔牽扯不清的老太婆纏綿悱惻，情意悠長？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胃也開始泛酸。
“我可不知道你起了什麼怪念頭。不過我能肯定，你想的是錯的。”雨櫻的聲音倏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她的臉擋住了他的視線。
腦海中浮現的扭曲的臉孔驟然出現在眼前，修心登時肩一顫，被嚇得大叫出聲來。
“喂，你不會吧。就這麼一小會子，就被前幾天還誇好看的臉嚇得哇哇大叫了？真不知道該說你太善變了，還是原來的話全是虛偽的呢？”雨櫻眯起眼睛，狡黠地笑問道。
這表情也曾讓他認為極其可愛，現在卻隻是被嚇得發抖。
控製不住，牙齒打顫地道：“你……你把這張假臉撕下去吧。我……我覺得就算是你的真實麵容，也不見得會比此時的假臉更……更讓我害怕……”
她眼珠轉了轉，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你還真是有趣呐。就你性格中的這一部分，簡直和她是一模一樣啊。要不是生在那般環境下，也許就能變成完全兩樣的人了——隻是，時間永遠隻能向前，不能回頭。仔細想想，我可能也有些責任啊——”
她說著這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起初還是對著他說，到了最後，就像是在喃喃自語。
突然，她伸出手，“啪”地拍了拍雙頰。在兩邊的臉蛋上，留下了很明顯地粉紅色手印。她又用手指捏住手印，狠狠地擰了一擰，皮肉被她擰起，在手指離開時，甚至還出現了一抹淺紫的痕跡。
“看到了麼？這不是假臉，是我的真實相貌。”
修心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做這些動作，全是為了給他看的。同時，也不由得泛起了寒意——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但她卻用這極少的詞語拚合，將他心中的想法完全看穿。
雨櫻似乎連他剛剛起的心思也知曉了，意味深長地眨眨眼，卻並沒有提及這個話題，而是接上了剛才的話頭：“別看我這樣，我其實還是很討厭頂著個假麵出去晃悠的。就算是真實麵孔再醜，假麵再怎麼傾國傾城。讓臉起疹子自己遭罪，就為了別人一句讚美，這麼傻的事情，我才不要做呢。再說了，我要是司樂白茜，那樣誇自己實在是太惡心自戀不說，和你卿卿我我的我不是也太病態太扭曲——簡直和瘋子一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