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聞聽一旁的柳氏搭話,馬上會意過來這個是羅氏的親家。財大氣粗的山東綢緞商人貴孀柳氏,據說她的女兒,雲家的二媳婦已在京城開了不下十家綢莊。偌大的雲家差不多都是靠了她來養活。想到此薄夫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走到柳氏麵前親熱地道:“我說我那兒子是個極有誌氣的。這些年來,任有多少人家看他人才出眾,欲招他入贅,都被他一一回絕了。或許就是在等這份姻緣也說不定。”
柳氏聞言看著羅氏笑道:“要說我這老婆子,雖說當家的死的早。卻兒女成群的,這家門雖大,這女兒們卻今日一小聚,明日一大聚的,回來了便不肯走。你若是想入贅,我還真想不出讓她們小倆口住在哪裏。倒不如多給我閨女賠嫁出一個莊子,兩個鋪子,由著他們自己去折騰省心。樹挪死,人挪活,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沒準由著他們去闖,就能像我那五丫頭一樣闖出一片天地來。”
那薄夫人不由眼前一亮,羅氏在一邊冷眼旁觀,哪有不明白之理。便上來湊趣道:“看來這媒人我是當定了。何時選個黃道吉日,我去你們那裏討杯謝媒酒喝。”
薄夫人原是衝著雲家紫月來的,卻不想有心栽共花未放,無心插柳種得柳兩行。那先前對羅氏的怨懟也馬上煙消雲散。看來這位薄氏夫人真的沒白白姓了這個姓,淺薄貪財,柳氏卻也是看中她這個弱點,才一言拿下四繡的婚事,有何不樂。不覺與羅氏暗遞個得意之色。
三位夫人就這麼一語定乾坤。四繡與那薄夫人之子婚後,雖也曾顯露出一些暴烈的本性,惹了丈夫的嫌惡,但那薄公子是個孝子,聽母親的話。
因此,總是在這位薄氏夫人的勸解之下平安度過婚姻中的危險期,這一生卻也平穩和順。這也是她經過後來的學習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才有了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至於三姨娘,四姨娘,見京城一直沒有回複她們想上京來的消息。便擅自做主賣了陳家的莊園田地,帶上家裏的餘下的財產布帛上京來,卻不想她們那驕矜的舉止行徑引來一堆慣於在水上做案的盜匪,那群水盜在某個月高同黑之夜,潛入她們所租賃的船隻搶劫,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活口,於是第二天早上,那江上飄出來十幾具無人認領的屍體。
山東那邊曾有家仆送來二位姨娘啟程後送出的消息,說是二人帶了賣田莊的錢來進京與家人完聚,而京城這邊柳氏左等右等了兩個多月也無有消息,最後五可和四繡這兩姐妹私下判斷,定是那三姨娘,四姨娘見錢眼開,兩人私分銀錢,然後不顧子女,各自去尋找自己的快樂生活。
陳五可在她十三歲這年的春天,在古代發家了。當然,也隻是坐於家中運籌帷幄,發號施令而已。就有源源不斷的雪花白銀滾雪球似地湧入她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