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年芝蘭很想看到在她說出上林苑那事時沐昀月或慌亂或不安的神情,令她失望的是沐昀月並沒有,依舊是一派淡然。
既然沐昀月讓她直說,那她也就直說吧,反正這句話早晚得說,年芝蘭說道:“我大哥想要追隨昭遠候左右,還請沐姐姐代為言說。”
當年大將軍龍城一戰戰果頗豐,手下六名校尉全部封侯。那麼隻要是獨孤景宸戰果夠大,手下的校尉就能全部封侯。年芝蘭覺得獨孤景宸現在是驃騎將軍,將他的哥哥由一個四百石的侍郎提拔到一個一千石的普通校尉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完全的能夠做的了主。
然後再帶著她的哥哥去戰場溜達一圈,這樣她大哥回到京城之後就能封侯。
如果她的大哥能夠封個侯,那麼她以後在夫家的地位就可以大大的提高,而且,他大哥能封侯的這個機會是她幫忙爭取來的,日後,她大哥念著這份情義,以後她在夫家有什麼事的話,她大哥也好幫她。
沐昀月嘴角一彎,淺淺的對年芝蘭說道:“年妹妹,你認為像昭遠候那樣的男人會聽得進一個女人的話嗎?”年芝蘭她還真敢想啊,剛剛得罪了獨孤景宸就想讓獨孤景宸幫忙。
究竟她該說是年芝蘭太傻,還是年芝蘭對她太有信心了呢?
什麼聽不進去,分明是沐昀月不想幫,所有人都知道獨孤景宸對人對物都是冷冷的,哪怕在麵對皇上是也是如此,如同雕刻般的俊臉上永遠不會有表情,你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一點都猜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究竟是喜歡什麼。
現在,獨孤景宸親昵的叫沐昀月“小丫頭”,而且為了救沐昀月連狩獵的成績都可以不在乎,而且,沐昀月一個初學者怎麼可能打那麼多獵物,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是獨孤景宸幫的沐昀月。
由此可見,沐昀月在獨孤景宸的心中占據的分量不小。沐昀月分明就是不想幫她。
年芝蘭不著痕跡的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呼了出來,臉上依舊是那溫婉得體的微笑,“沐姐姐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呢,妹妹瞧著昭遠候可是喜歡姐姐喜歡的緊呢?”看在沐昀月對她還有用的份上,她暫時好好的跟沐昀月說話。
沐昀月勾唇一笑,波光流轉的美眸中好似還含了一絲無奈,淡淡的說道:“昭遠候一心報國,怎會回首望花。”她和獨孤景宸隻是合作關係而已,而且兩人一見麵輕則鬥嘴,重則見血,獨孤景宸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她聽說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小鳥依人的,楚楚可憐的,沒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像她這種性子強硬、可以獨立、永遠不會放下自己的自尊去滿足男人虛榮的女人,會有男人喜歡嗎?而且還是個像獨孤景宸那麼霸氣高冷的男人。
前世的那個男人雖然成為了她的男朋友,最後不還是背著她愛上了她的所謂的朋友嗎?
愛情,於她而言,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她還是不抱希望的好,免得以後得不到徒自悲傷。
可惜的是年芝蘭今天就是認定這事對沐昀月不過是個舉手之勞,而沐昀月就是不想幫,雖然年芝蘭的臉上依舊是溫婉得體的微笑,可是聲音已經變得比平時略微的冷硬了起來,說道:“妹妹相信昭遠候與沐姐姐的情誼定能讓大熙的所有人為之驚歎。”
哼,年芝蘭的意思是如果她要是不答應的話,她就讓她和獨孤景宸的事變得人盡皆知嗎?
不過,年芝蘭以為拿著這一件事情就可以威脅她嗎?
她沐昀月永遠不會受人威脅,如果那個人非要威脅她,那麼她一定會讓那個人今生今世不會在有威脅她的機會。
沐昀月嘴角微微的上揚,臉上盡是瀲灩的笑意,但是黑琉璃般的眼睛中好似齊聚了天下所有的烏雲,陰沉無光,宛如冰玉相撞的聲音響起,“若是大熙的所有人為之驚歎,那麼昭遠候就該娶我了,這可是大熙多少女子日日夜夜盼望的事啊。”
沐昀月那語氣那神情,當真是十分的,哦,不,是萬分的希望獨孤景宸娶她啊。
既然她那麼盼望獨孤景宸娶她,那麼她會在意年芝蘭讓眾人知道這件事嗎?肯定不會,反而是十分的希望這件事被眾人知道,這樣獨孤景宸就會迫於人言娶她為妻。
她對此事不在乎,年芝蘭還能如何威脅的到她。
年芝蘭當然是不會如沐昀月的意了,獨孤景宸可是大熙所有的青年俊彥中能力最強的一個,連她成為獨孤景宸正妻的可能性都不大,沐昀月一個邊陲小鎮的孤女,居然還妄想成為獨孤景宸的正妻,不是個見識短淺的,就是個愛白日做夢的。
真的是給幾分顏色就能開染坊,不就是有獨孤景宸的喜歡嗎,可那又怎樣,她的身份和獨孤景宸的如此懸殊,注定了她此生連做獨孤景宸妾的資格都沒有。
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因為依著皇後娘娘和杜夫人對獨孤景宸婚事的那個緊張勁,如果聽說了這件事指不定就抬舉沐昀月讓沐昀月做獨孤景宸的妾了。
沐昀月,你不是喜歡獨孤景宸嗎?你我就讓你連獨孤景宸的妾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