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大多是獨孤景宸的袍澤故舊,都是軍中人,一聽獨孤景宸那個將領說獨孤景宸父子和狄族大汗通信,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脾氣爆一點的直接的把獨孤景宸的桌子給砸了。
獨孤景宸也沒有在意,冷冷的掃了那個將領一眼,聲音好像是天山上亙古不化的冰雪,說道:“既然你說那封信是狄族大汗給本侯的,那你不妨將內容說說看,也好滿足一下諸位的好奇心。”
那個將領說道:“狄族大汗在信上說,讓侯爺帶領驃騎軍出征,然後順勢歸降狄族。”
沐昀月冷哼了一聲,聲音好像是冰玉相撞那般的清冽,說道:“若是景宸和狄族大汗私相來信,又怎會讓你一個校尉知曉內容,栽贓陷害也陷害的有水平點好不好?”
那個將領略一沉思,說道:“侯爺和狄族大汗都信任臣。”
沐昀月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黑琉璃般的眼睛中似乎有危險的光芒閃過,清冽的說道:“你剛才說是由你和正宇在中間代為傳信,論親疏,正宇是景宸的親兒子,論才華,你和正宇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既然已經有正宇了,還用你幹什麼?”
眾人一聽這話,覺得很有道理啊,既然和狄族的大汗通信,有親兒子可以代為傳信,幹嘛用一個外人,更何況這個將領他們也都知道,不過是獨孤正宇手下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平時和獨孤正宇基本上是連句話都不說。
那個校尉被沐昀月說的後背冷汗直流,他真的是沒有考慮這麼詳細過,最後說道:“侯爺信任臣。”
獨孤景宸冷冷的說道:“孫校尉,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驃騎營中軍功在就之上的人多得是,本侯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信任你。”
大熙的人都知道,獨孤景宸任人唯才,不看出身,不看過去,隻看軍功與才華,那些權貴費勁心思想要把自己家族的子弟放到驃騎軍中鍍金,獨孤景宸都堅決不同意,斷不會放著一個更有才的不用,去用一個差的。
這時,韋煊說道:“太子不如直接打開信封,找人將信念給眾人聽聽,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太子將信封交給了自己身後的一個侍衛,那個侍衛從信封中拿出信來念道:“昭遠侯,你好厲害好厲害啊,你亡我合梨山,奪我焉知山,使我狄族六畜不蕃息,婦女無顏色,我好害怕啊,你能不能別打了,求放過啊,我下輩子下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都,都行。大汗旭日達。父侯,我寫的是不是很好啊!桌子霸不霸氣啊!”
一個將領聽了之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宴會上的很多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又一個將領說道:“獨孤將軍,你的‘你亡我合梨山,奪我焉知山,使我狄族六畜不蕃息,婦女無顏色’說的好啊,真解氣,是不是啊,兄弟們!”
在座的不少將領都經受過戰爭的洗禮,對於當年這種碩大的戰果,自然都是滿滿的自豪,紛紛應道:“是。”
獨孤景宸心中波濤洶湧,可是外表依然是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似是對這一切早就知曉。
沐昀月一派安然閑適的站在獨孤景宸的身旁,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說道:“信是正宇四歲的時候寫的,那時的字還是非常的孩子氣呢。信封上的字是正宇托本宮寫的,怕他的字太孩子氣,被景宸給認出來。當時景宸打完狄族班師回朝之後沒幾天就過生日,這封信是正宇放在自己親手給景宸做的一個桌子下麵的。那個桌子現在還在景宸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