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正宇抬起眼瞼,狹長的鳳眸深不見底,宛若深不見底的古潭,淡淡的說道:“當年娘懷著你的時候,趙昭儀曾讓人將高濃度的麝香抹在皇後娘娘的身上,皇後娘娘去找娘,你差一點命喪黃泉,你不會忘了吧。”
小雅自然記得這件事,當時沐昀月查出皇後娘娘身上的麝香是趙昭儀抹的之後,本沒有聲張,而且這十多年來,沐昀月也沒有對趙昭儀進行毀滅性的的報複,無非是不想讓皇後娘娘和李美人那些人過的太舒服。
而獨孤正宇是想要打破這種格局,小雅悠遠的遠山眉中寫滿了凝重,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當一個原有的格局被打破之後,必須建立一個新的局麵,不然一旦局勢不可控製,對自己這一方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而小雅不相信獨孤正宇能夠建立起一個新的局麵,便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想好了?”
獨孤正宇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黑色的羅袖上銀線繡成的鷹露出了全部,霸道之中而又不失自信,淡淡的說道:“姐姐,你還是安心的準備你和寧天成親的嫁衣吧,我要去看看獨孤正夕的喪禮怎麼樣了。”
獨孤正夕的喪禮結束之後的第一個早朝,皇上宣布由獨孤正宇繼承獨孤景宸昭遠侯的爵位和四萬戶封地,因為按照禮製,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獨孤景宸隻剩下獨孤正宇一個兒子,自然得要獨孤正宇來繼承侯位,再加上,獨孤正宇才十一歲,皇上也不怕他掀出什麼大風大浪來。
朝中眾臣無人不羨慕獨孤正宇,才十一歲,就已經是大司馬,擁有了五萬戶封地,成為了封地最多昭遠侯,就是那些王爺,也沒有封地這麼多的,他們奮鬥到了身子都埋土裏埋半截了,結果跟人家這個十一歲的小娃娃也還是沒有可比性,他們的內心在咆哮,為什麼我就沒有個昭遠侯那樣的爹死翹翹啊!
但是令那些大臣的內心更加咆哮的事情發生了,獨孤正宇淡淡的說道:“皇上,恕臣不能遵旨,父侯已得道成仙,怎能還留著他在人間的封號?世間萬物皆由天賜予,豈有人賜天之理?”
獨孤正宇那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隻有我父侯賞賜你的份,哪有你賞賜我父侯的份,昭遠侯的爵位和四萬戶的封地,我父侯不稀罕,我也不稀罕!
那些大臣的內心仿佛有萬千隻草泥馬在呼嘯而過,有個強悍的爹,就是可以狂,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這話借給他們十個膽他們也不敢說!
原來向辰逸以為獨孤正宇想讓獨孤正夕死,是想要獨孤景宸昭遠侯的爵位和那四萬戶的封地,可是現在獨孤正宇拒絕的那麼幹脆,不像是在作假,向辰逸發現他竟然看不透這個十一歲的孩子。
皇上至高無上的權威居然被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挑釁,這事不能忍啊,皇上是手緊緊的抓著龍椅的扶手。
想起獨孤景宸已經得道成仙,要是如果獨孤景宸一生氣在毀了他的江山,便沒有和獨孤正宇計較,皇上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緩緩的說道:“準奏。”
早朝就在這麼怪異的氛圍中結束了。
獨孤正宇下朝之後回到了昭遠侯府,讓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鷹擊侯府的匾換上,摘下了門口原來那塊叫昭遠侯府的匾。
獨孤正宇徑自到了書房,輕輕的觸動了一個機關,兩個牌位露了出來,上麵分別是獨孤景宸和沐昀月的名字。在見到這兩個牌位的一刹那,獨孤正宇攥緊了拳頭,血管好像都要從皮肉中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