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的空氣,我難以呼吸。埋在被子裏,不管外麵風雨。你說,這個世界有沒有地府,我告訴你,有。掀開被子,我看見三個人飄在我的麵前。
周建笑著,周曉健臉上有著淚花而劉秀雅確是怨恨的色彩。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們全家”
“你要下地獄,永不超生”
周建突然蒙住她的嘴,劉秀雅的眼睛凸著,而周曉健來到我的耳邊。
“兔子哥哥,你的表演好好看”周曉健擦幹眼淚,嘴角笑著。我不想哭,但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
“兔子哥哥,你能不能跟我唱首歌”周曉健躺在我的懷裏,小小的人兒閉上眼睛。
拍著他的身子,我輕輕吟和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不開不開,我不開,媽媽沒回來,誰來也不開。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就開就開,我就開,媽媽回來了,我就把門開。”
歡快地曲調,被我唱的緩慢。我看見周建笑了,很溫柔,很燦爛。劉秀雅早已經不見,因為她為了護住兒子用身軀擋住了第一波衝擊。
周曉健臉上有淚痕,睡了,在坐著美夢。身子淡了,直到化為空氣。
“老師,你後悔嗎?”
“嗬嗬,有什麼要悔的”
我蓋上被子,把自己葬入黑暗。兔子是不詳的人,這是奶奶說的。
“兔子,你以後不要隨便跟人親近,不然會把黴氣帶給別人”奶奶數著垃圾,警告著兔子。生下來就克母克父,在奶奶眼裏就應該沒有心。
“嗯,記住了”
‘砰’
奶奶拿著塑料瓶子打了兔子的頭,“叫你不要說話”
兔子沒哭,隻是點頭,以後兔子就再不跟奶奶說話了。我卷著身子,不敢去想,自己真的是個禍害。
“砰砰’
“兔子,你再不開門,別怪我不客氣”
“兔子,你快出來”
門外,寧宇和方逸倫很是焦急,兔子已經在裏麵呆了一天了。寧宇知道,周建一家是來看演唱會的路上被車撞死的,他也知道這對兔子打擊很大,但已經過去兩天了,也該平靜下來。
“寧宇,我們撞門”方逸倫擔心兔子在裏麵自殺,所以迫不得已了,必須出此下策。
闖進屋,寧宇就看見兔子窩在被子裏麵。打開被子,兔子像一隻貓卷著一起,臉上淚珠掛在睫毛上,麵色蒼白,身子越發消瘦。
寧宇轉身把方逸倫推出房間,鎖上門,徑直竄進床,蓋上被子。我聞到檸檬香,就知道是誰抱著我。
“兔子,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更要堅強”寧宇把兔子抱緊,感覺到柔軟,綿綿的像一隻小白兔。他的身上沒有氣味,幹淨的似空氣。
十一月的秋季,葉子一片金黃,在落葉的季節裏,我站在公墓前。墓碑上周建的臉也是想著,周曉健露出兩顆大虎牙,而劉秀雅則是一片溫婉。
“兔子,在高中要學會照顧自己”
“兔子,你不知道反抗啊”
“兔子,在學習上要努力啊'
“兔子,......”
背後的寧宇看著兔子蕭瑟的背影,一陣心酸,脫下風衣披在他的身上。
“寧宇,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