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這件事與天芯無關,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撲通”一聲跪在幾個老頭麵前。

“你自是要受罰,但所有罪行也是你無法獨攬的!來人,按族規陷族人於不義者,杖責三十!”坐在左邊的一個老頭站起來,直指周均辛,即刻從旁邊跑出幾個青年,說著就要將周均辛拖出去。

“慢著!他是受我脅迫的,錯在我一個人,你那麼想罰幹脆殺了我好了!”我畢竟還是那個口無遮攔的韓文菲,一遇到緊急情況馬上原形畢露,但效果顯著,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我這一聲大喊震住了,但後果也是嚴重的,我的大氣頂撞更激發那幾個老頭的怒火。

“放肆!”坐在右邊的老頭怒發衝冠,那把長胡子都恨不得衝上雲霄了。坐在左邊的老頭向右邊的老頭作了個緩緩的動作,對我說:“好!賜其白綾!”

“叔父!息怒!”當時整個祠堂便亂作一團,勸阻聲響成一片。

而我,僵在原地,表情一片漠然,我讓我自己表現得無所謂一些,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不管後果有多嚴重,我都隻能盡量去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隻是很不甘,老天怎麼能這麼戲弄我,不僅穿越到這個無親無故的地方,還在穿越後遇上這麼多事,現在又離開死亡一步之遙,我又沒幹什麼大惡不赦的事,憑什麼這麼耍我?

“叔父不要!她並不是天芯,您不能這樣對她!”周均辛在這本就不平靜的湖裏投下一顆重磅炸彈,把那波瀾都炸成了飛灰。周均辛的話對我來說無疑也是一記重擊,擊碎了我臨崩潰的最後一道防線,我扭頭,看著周均辛淩亂著長發,嘴裏念念有詞:“放她走吧,放她走吧……”懊惱悔恨的眼睛中緩緩流下眼淚。

“周均辛!你說什麼!”周毅也就是周均辛的父親一拍桌子站起來,冷著臉對周均辛質問道。

“她不是天芯,她隻是湊巧與天芯長得相似,你們見天芯騎馬嗎?你們見過天芯大聲說話嗎?天芯腦後有蝴蝶印記,她沒有而且她的額頭有道疤,她真的不是天芯……”原來周均辛早就知道我不是周天芯,卻還是冒著會被責罰的危險幫我走,他大可不必管我,但他還是選擇了幫我,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關懷,那種感覺不是可以用感動來形容的,我所有的偽裝的堅強瞬間潰不成軍。

“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事實,你可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一個老頭正襟危坐,斂容肅問。周均辛不語,隻是頹喪的點點頭。

“那好!除免你族籍,廢你職務,從此周家無均辛!拉下去,關入族牢,議後處置!”老頭袍袖一甩,方才架住周均辛的幾個人又重新上前。

“這位小姐,既然此人已擔下所有罪名,您便可以離開了,請。”在一旁一直不曾言語的老頭起身,對我儒雅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轉身,徐緩的走了幾步,“等等!”我疾步走到周均辛身後,周均辛抬頭看我,驚異又失望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旋即又低下頭,架住他的人漸漸放開手。

周均辛是為了我才被責罰的,他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讓我產生親友般情感的人,所以我有理由有責任,也應該保護他,這麼說如果顯得我自我感覺太好,那我可以換個說法:我不能讓我的親人為我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