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皇後的小心思,狩獵過後,白靈羽的那首詞便同她的名字一起傳遍了臨安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有傳到外地的趨勢。
同上次做的那首《醉花蔭》一樣,這首詞的文采自然是絕好的,區別便是,這兩者所要表達的感情完全不一樣,《醉花蔭》滿滿都是閨怨,這也為白靈澄招來了不貞的名聲,而白靈羽的這首《卜算子詠梅》則完全不一樣,主要描寫的便是梅花高潔清冷的品格,算是寫到一些清高文人的心裏去了。而這首詞的作者白靈羽自然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在得知白靈羽的容顏並不是清冷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失望,不過能聊以安慰的便是這首詞的確是千古佳作,讓人也不禁遐想起作者的品格來。
這首詞迅速傳開,也有不少歌姬為這詞譜了曲唱了出來,很快,這首詞便傳到了太子司馬瑾的耳中。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細細品了一遍這首詞的最後兩句,勾勒在司馬瑾腦海中的是一副深宮中的場景,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年輕了進了這宮中,熬到垂垂老矣的時候孤獨地死在了寂寞的宮中?
又有多少清高不畏強權的文人墨客,無法抒發心中的報複?隻能過著清貧的日子,懷才不遇,最後悲傷地離世?
司馬瑾恍然,自己竟然一瞬間想了這麼多,將白靈羽的這首詞寫了下來,一遍一遍地看著,最終還是戀戀不舍地收藏了起來,他不是沒想過,能寫下這首詞的人,該是擁有怎樣動人心魄的相貌?隻是事實讓他失望了,因為所有人都說,做出這首詞的人是個醜女。
司馬瑾自認為不是個太過看重別人相貌的人,不過聽到事實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了,隨後心中便也寬慰了許多,這世上總歸沒有那麼多完美的事,他所喜歡的,是這首詞,這就足夠了。
當然,司馬瑾還是希望能親眼見一見這首詞的作者,聽說白靈羽是他母後身邊的貼身宮女,便想著趁著請安的時候看一看白靈羽。
白靈羽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被太子記住了,她仍是勤勤懇懇地做著皇後的貼身侍女,無視孟桂春嫉妒的目光。
白靈羽在皇後心中的位置越來越重要,便也一直伺候在皇後身邊了。這天,太子司馬瑾來給皇後請安,白靈羽正好也在皇後身邊伺候。
“娘娘,太子到了。”
小鄧子前來彙報,孟桂春頓時眼前一亮,現在雖然沒有確定究竟誰會坐上最高的位置,但太子的勝算總歸要大上幾分,孟桂春雖然有些懼怕皇後,不想在皇後麵前搞些小動作,但還是把腰板挺直了些,頭也稍微抬起了一些。
要是能被太子看中,說不定就有成為太子妃的機會了!想著觸手可及的美好未來,孟桂春的心中更加熱切了。
皇後倒也沒怎麼注意孟桂春,她已經有些時日沒有看見自己這個兒子了。司馬瑾是太子,自然被皇後給予了厚望,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功坐上皇帝的寶座,自己也能順利地成為皇太後了,她的年紀不小了,早就看透自己不可能獨占皇上的寵愛了,而在皇上的寵愛也漸漸消失的時候,自己也隻有這一個兒子可以依靠了。
皇後站了起來,白靈羽也順勢抬起了頭,便看見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身上穿著淡黃色的衣料,足以證明他的身份尊貴,身上帶著一塊白龍玉佩,據說是皇上親自賞賜下來的。
白靈羽忍不住多看了司馬瑾兩眼,司馬瑾大約比白靈羽高了一個頭,相貌中透著一股剛硬,笑起來頗有男人味。
白靈羽又慌忙低下了頭,像其他宮女一樣。
司馬瑾注意到有一道目光一直看著自己,想要尋找的時候卻發現不見了,便也不再追究,而是帶著笑對皇後行了禮:“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後有些激動地拉住了司馬瑾的手,心疼地摸了摸司馬瑾的臉:“瑾兒,母後怎麼看你又瘦了?莫不是最近忙得厲害?”
司馬瑾笑著道:“兒臣無事,隻是這些日子忙著幫父皇處理賑災的事情,這才顧不得吃飯,人也瘦了些。”
皇後心疼地道:“瑾兒,可不要累著自己!今日就在鳳儀宮中多坐坐吧,娘也好久沒跟你敘話了。”
白靈羽在一旁偷偷觀察,皇後和太子的確是情真意切,可見皇後這個母親是真的疼這個兒子的,而太子也時不時講些開心的事情,逗得皇後開懷大笑。
到了午膳的時間,皇後不顧太子的阻撓,親手給太子做了一桌子飯菜,種類不多,太子卻吃得津津有味,白靈羽和其他宮女一般,在旁邊小心地伺候著。
待用過了飯,司馬瑾也和皇後說了不少話,這才話頭一轉,饒有興趣地道:“聽聞母後身邊有位才女?”
皇後把司馬瑾的話當成了打趣,便白了他一眼,嗔怒地道:“母後身邊這位宮女,才華的確是好了點,不過你可別到處說去,免得讓人以為她不知輕重。”
皇後這也是為了保護白靈羽,白靈羽自然記在心裏。又聽司馬瑾道:“母後,那您可知道她的先生是誰?兒臣聽聞詠梅這首詞後,一時竟被震住了,也想尋上一位好先生教導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