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竟然還惦記著神馬散人的事情。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請教神馬散人關於這門道法的事情。
到此,我也清楚了。神馬散人原來並不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人物。否則,這個和尚悟緣怎麼會不認識呢?不僅僅是神馬散人,就連浮雲仙子的來曆我也開始懷疑了。這倆人在修行界應該可以說是毫不出名,別人根本就不認識。但是,這世上還有人們並不知道的修行高人麼?很有可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很有可能就有避世不出的高人。但是,看神馬散人那一口流行的言語,不像是久居深山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反正我也知道了蕭瑤姐的身份,而她似乎和這兩個修行高人很熟悉,以後就問她吧。
蕭瑤姐說道:“你這和尚,還惦記著道法的事?——你怎麼就不改呢!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少年你就不用再管了,有我呢。”這最後一句話說得不倫不類,就好像是什麼黑幫罩場子拉小弟一樣。
悟緣聽後,臉色一變:“前輩,不可……”
蕭瑤姐也不正眼瞧他,說道:“怎麼,你怕我和妖類勾結,準備為禍世間?那你這個名門正派的高僧大可現在就去報告你們方丈,把我們一同抓起來得了!”
悟緣又是一驚,道:“悟緣不敢!——悟緣也相信前輩一定不會做出為禍世間的事情來。”
蕭瑤姐的臉色變得很快,這一會兒又笑嘻嘻的了:“那不就行了,我還信不過嘛!”
悟緣看了看蕭瑤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我。一咬牙,道:“那好,貧僧告辭,前輩還請好自為之!”
這和尚怎麼沒大沒小的。看見蕭瑤姐是“前輩”,竟然還對她說“請好自為之”這樣的話。他把自己當成什麼啊,武林盟主!現在雖然人人平等,但是尊老愛幼卻還是需要的。蕭瑤姐雖然不老,但好歹也是前輩高人嘛。對於前輩高人,應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要是我是蕭瑤姐的話,肯定會把這個臭和尚給狠狠的教訓一番。誰叫他剛才對我那樣啊!
但是,蕭瑤姐卻不像我這般斤斤計較。悟緣這樣說話,蕭瑤姐竟然也不計較。隻見蕭瑤姐滿臉笑容的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這裏就交給我來處理了。”
悟緣淡淡的施了一禮,走了。樹林之中就留下我和蕭瑤姐。
蕭瑤姐一臉微笑地看著我,說道:“啊哈哈,小軒,想不到呀。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你。”
此時,我已經麵色通紅。被一個老熟人看見自己的這狼狽樣,還有臉麼?我支支吾吾道:“蕭瑤姐,我沒想到你——”
蕭瑤姐笑道:“沒想到我竟然是修行人麼?”
“對!”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得到高人的垂青,能夠重生!要不是那小子出手,我就準備救你了。但是,我不會像他那樣出手。我救你,頂多是將你救活,不會再重新贈你一副爐鼎。因為,我沒打算將你領入修行界。而他……似乎是準備好的。”蕭瑤姐一開口就說了一大段話,講我聽的啞口無言。
看見我似乎沒聽明白,蕭瑤姐這才一一給我解釋了一番。
原來,當時我出車禍之後,蕭瑤姐曾經準備救過我。那時候,蕭瑤姐已經向別人討來一粒丹藥,據說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當然,實際上並沒有那麼神奇,僅僅是能夠消除內傷而已。我當時就是粉碎性骨折,這種丹藥正好能夠替我接骨療傷。那樣,蕭瑤姐神不知鬼不覺的幫我療傷之後,我還是以前的我,並沒有什麼改變。
然而,使其能夠並非像蕭瑤姐預料的那樣。其實,早就有高人惦記我了。那個高人就是神馬散人。神馬散人早蕭瑤姐一步找到我,並想出了這麼一個救我的辦法。他的用意沒人知道,但據蕭瑤姐猜測。那神馬散人本身就準備收我做徒弟,但還沒來得及而已。見我遇難,便施法救我。讓我擁有了一具嶄新的肉身。
修行人的肉身很重要,畢竟,修行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若沒有一具好的身體,又怎麼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修行呢?所以,神馬散人幫我找了一個比人類的身體更加出眾的妖狐的身體。——當然,想奪人身也不可能啊!
按照神馬散人的預計,我擁有了新的肉體之後,他便會傳我化成人形的法門,也就是我現在修煉的《化形訣》。本來,神馬散人的預計是不會有錯誤的。這套道法很簡單。他認為我在四十九日之內一定會練成。但是,出了一些意外。
首先是這些天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其次是我的腦袋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樣聰明。四十九日到了,我卻還沒有練成。以至於發生了今晚的事情。
蕭瑤姐把細節都講得很詳細,似乎她也知道這其中的玄妙一樣。也難怪,剛才聽她和悟緣的對話中,她似乎和神馬散人的關係很好。那知道神馬散人救我的事情也不稀奇。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那就是蕭瑤姐明明看得出來神馬散人是用何種辦法救我的,也應該知道我的腦袋不是那麼的靈光,但為何不早一些時候教我呢。
我把自己的疑問告訴了蕭瑤姐,蕭瑤姐淡淡一笑道:“這個呀,其實是一個誤會。我以為像神馬散人那樣子的人,他應該把道法講得很詳細呀。但是,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把你當鴨子給放了!單單是告訴了你典籍,而沒有手把手教你!甚至連一些解釋都沒有告訴你,這算什麼師傅啊!”
看樣子,蕭瑤姐對神馬散人的做法很是反感。
看起來蕭瑤姐對神馬散人似乎有一些偏見,對於他教我道法的態度很是不滿。我見狀,有意回護神馬散人,解釋道:“蕭瑤姐,其實神馬散人還是很不錯的。他雖然不經常管我,但是在傳我道法的時候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像他這樣稱職的師傅。”
誰知,蕭瑤姐聽後卻是哈哈大笑。笑的是花枝亂顫:“哈哈哈,神馬散人還算稱職?我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呢。”
我聽了,很是疑惑:“什麼,難道這還不算稱職麼?”
蕭瑤姐強忍住笑,說道:“他這要是算作稱職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馬虎的師傅了。告訴你吧,神馬散人雖然給你講了一些修行時會遇見的困難,但那些都是他自己的感悟,或者說是他自己推斷出來的。——畢竟,在你之前,他沒有教過任何弟子這套道法。其實,你也是他第一個弟子。每個人的條件不同,所遇見的情況也不盡相同。比如說你現在的這情況,他就不曾預知。”
聽到這裏,我大概是明白了。照蕭瑤姐這麼一說,神馬散人還真夠馬虎的。原來,他之前所對我說的那一些道理都是他研究這門道法之後所推斷出來的。其實並沒有經過任何的實踐,應該屬於現學現賣吧。由此看來,那個神馬散人還是真的很馬虎。我以前還不知道,還以為他挺好的呢。以為我遇見了一個難得的“名師”,從此以後道法將大有長進。
蕭瑤姐頓了頓又說:“還有啊,別的師傅教徒弟的時候,一旦遇見極為凶險的情況之時。都會守在徒弟身邊,以防萬一。可他倒好,把你丟在一邊自己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能夠聽見蕭瑤姐語氣之中全都是火氣。我感到很奇怪,像蕭瑤姐這樣的修行高人還會生氣嗎?當然是會的。別看蕭瑤姐是修行高人,但在很多方麵還就和普通的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一樣。該生氣的時候還是會生氣的,並不完全就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這一點,神馬散人也有幾分相似。因為我上一次誇他的時候,他還很得意的樣子。
看來,這世界上的高人並不是像小說之中所描寫的那樣毫無感情而言。
縱然蕭瑤姐再怎麼說神馬散人不負責任,但人家畢竟救過我啊。我也得幫他說幾句話才對:“那啥,蕭瑤姐。其實神馬散人有些時候還是很不錯的。比如說,上一次我修煉‘通神’境界無法突破。那神馬散人就在我心底與我交流,傳我突破之法。”
我把那一天的事情和蕭瑤姐講了,蕭瑤姐聽後也大為驚訝:“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幾分人性,沒有完全丟下你。不過,今天這事情他就做的不對!哪有人家師傅這樣子做的?明知道弟子的天資不是那麼的聰慧還這麼放心大膽的讓弟子去修煉,不怕出問題啊?”
我勸道:“蕭瑤姐,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額,你不是和他很熟麼,有空你就去問問他唄。還有啊,有空順便帶我去拜訪他一下,我很想上門拜訪我的救命恩人……”
我本想求蕭瑤姐帶我去拜訪一下神馬散人和浮雲仙子,沒想到蕭瑤姐聽後卻是趕緊發話:“快住嘴!你以為是大過年的去串門麼?修行高人在洞府之中靜修,豈是想見就見的?我告訴你吧,其實是神馬散人不願意見你!”
“不願意見我?為什麼?”我聽後很是驚訝。我怎麼也算得上是神馬散人的“關門大弟子”吧,他又怎麼會不願意見我呢?
“額,這個嘛……”蕭瑤姐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實話跟你說吧,神馬散人很忙。你是知道的,修行高人在世俗間也會有自己的營生——畢竟現代社會,哪還有久居洞府不出世的世外高人呢?——其實有可能會存在的,但我們不知道而已。神馬散人在世俗間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全然顧及到你吧。”
這個蕭瑤姐,剛才還在說神馬散人把我丟下不管,現在又在為神馬散人不肯見我找理由。她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總覺得這個神馬散人不簡單,甚至就是我熟悉的人,隻不過我還被蒙在鼓裏而已。
“說的也是啊,像蕭瑤姐你不久還要上班麼。”我笑著說道。“對了,蕭瑤姐你能跟我講一講你的身世嗎?”
此話一出,我就覺得我似乎說錯話了。哪有無緣無故問別人身世的?即使那人是我很親密的人也不行吧。
但是,蕭瑤姐卻沒有計較。而是淡然一笑,說道:“好啊——”
蕭瑤姐的身世很普通,但是幼年時所經曆的種種事情卻很詭異。若不是從蕭瑤姐嘴裏吐出,我還以為自己在看小說呢。因為,蕭瑤姐幼年時侯的經曆,簡直讓我匪夷所思。我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幼年時期的蕭瑤姐,總覺得自己和村裏別的小朋友不太一樣。什麼不一樣呢,就是蕭瑤姐總能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那就是俗話說的“鬼”!
其實,看見鬼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據我所知,我老家的村子裏據說也有過能夠看見鬼的小孩。在農村,這種說法就叫做“小孩子的眼睛特別的純淨,能夠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據說,我五歲以前也看見過,那個故事就不重複了。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就不再看見了。
但是,蕭瑤姐的情況卻不太一樣了。
蕭瑤姐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山村,具體在哪兒她沒說,好像是在西部某地吧。反正,那時候那兒的人還很封建,認為蕭瑤姐是一個不幹淨的東西。因此,年幼的蕭瑤姐在村子裏多遭到別人的排斥。
好在蕭瑤姐的父母還是當地數一數二的人,否則,隻怕蕭瑤姐會被村裏人當做妖怪給抓起來。
就這樣,年幼的蕭瑤姐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之中活到了七歲。
按照常理來說,到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就不再看見鬼了。但是,蕭瑤姐除外。她不但依舊看見鬼,還看得越來越清晰。——這種能力隨著她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
我們很難相信,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女孩整天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是怎樣一副場景。
有一次,年幼的蕭瑤姐坐在自己的門前竟然看見有人趴在隔壁二叔的肩膀上揪他的頭發;還有一次,她看見有黑影子鑽進村裏王奶奶家,抓著王奶奶的胳膊跑了出來,然後王奶奶家就傳來哭聲……如此種種,就像是恐怖的夢魘一般糾纏在蕭瑤的心頭。
久而久之,蕭瑤就變得神情恍惚,有時候還會說著怪話。
村裏的人看著這個孩子,都恨不得將她趕走才好。奈何,她的父母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村民們不敢這麼做。
然而,蕭瑤姐最終卻還是被村民們差一點給殺死了!
那是蕭瑤姐七歲的一天,村裏莫名其妙的開始傳染著一種怪病。得了怪病的人都會說著莫名其妙的胡話,過不幾個時辰就會死去。那時候村裏個個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