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四喜湯圓(1 / 3)

["我知道玄凝為什麼這麼用心的聽著,因為她想超越道慕。或許道慕在玄凝心中是一個很想超越的目標吧,為了達成這個目標,玄凝就必須十分刻苦的修行修行在修行!

用通俗的話說,玄凝在有些時候就相當於一個世俗間的書呆子一般。一生隻知道修行!現在的玄凝,被神馬散人“點化”過了,心中對於“道法”的看法也變了。現在的玄凝,已經不再是那種隻想著如何修煉道法的人,而是學會了融會貫通。至於她是如何融會貫通的,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個人的反應也很奇怪,那就是浮雲仙子。浮雲仙子見玄凝再給我講解道法玄妙,就也湊了過來給我講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好不熱鬧。倒是把我一個人晾在一邊了。我發現,這兩人講道法,似乎並不是僅僅的講道,而更像是一種爭風吃醋的感覺。玄凝還好說,尤其是那個浮雲仙子,一番道理講下來,都用很藐視的眼神看著玄凝。而玄凝,似乎是沒看見,隻是自顧自地講著……他們兩人“講道”,我在一邊無奈。看了看蕭瑤姐,卻發現蕭瑤姐、神馬散人和傾城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唉,誰叫我這麼倒黴的呢!

咦?不對啊,這個浮雲仙子不是神馬散人的道侶麼?為什麼浮雲仙子這樣對我,而神馬散人卻是一點也不生氣!難道這就是修行高人的風度?不會吧,無論是誰,看見自己的老婆被人搶了,如何能不驚心!縱然他是修為高超的修行人,也是一樣的。我不認為神馬散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那種老婆在外麵和別的人胡混自己還一臉無所事事的樣子的境界……僅僅是三天,蜀山大會就結束了。這一次,是我第一次參加蜀山大會,也是我過的最有意義的一次寒假。要是老師有類似的作文,我恨不得把本次的經曆寫出來。但是,修行界的東西都是不能夠公布於世的。否則,世間將會亂成一團。這種道理我也知道。

唉,可惜了我滿腹的“題材”無處發揮啊,也無法向別人傾訴。這一種痛苦,又有誰能夠知道呢!

叢蜀山回來,就要過年了。我們都很開心。過年嘛,每個中國人當然開心了。

我們從四川還買了一些土特產,假裝到四川遊玩過了。其實,都是我們拖青城派代購的。蕭瑤姐向玉峰掌門說明了情況,玉峰掌門還顯得有些尷尬——沒辦法啊,這就是世俗社會和修行界的界限所留下的“後遺症”,出去玩一次還得作假……今年過年,蕭瑤姐依然沒有回家。和自己的“表妹”傾城一起住在這裏。

現在的春節,一點年味都沒有,大街上都是冷冷清清的。要不是偶爾有些商家出來擺地攤搞活動,還真的沒有人上街玩呢。回想一下小時候過年時大街上的人流如潮,心中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這些年,隨著時代的“發展”,現代的人們越來越重視那些洋節日了。什麼聖誕節啊情人節的,過得比自己家的節日還要勤。雖說我們要學習別人家的優秀文化,但是這也不代表要忘記自己家的傳統。而事實上,聖誕節情人節的實在是算不上是什麼“優秀文化”。過這些節日,頂多是湊個熱鬧,看個稀奇而已。而現在的人們呢,卻還真的當一個真的似的。仿佛自己就真的是什麼西方人了!

不過,外麵雖然不重視春節,我家卻還對這些傳統節日很重視的。比如說春節吧,當地人傳統幹些什麼,我家就幹些什麼。廣陵有句俗話叫“有錢沒錢,幹幹淨淨過年”,可見廣陵人迎接新年,並不在於多麼富有,第一件事是要洗衣掃塵,清潔衛生。廣陵人家新年前的清潔衛生多數在臘月十七、十八前後進行,所以民眾中有“十七十八,越掃越發”的諺語。每家每戶都有爐灶,在民間信仰中,有灶就有灶神,人們稱這尊神為“司命菩薩”或“灶君司命”,傳說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東廚司命灶王府君”,負責管理各家的灶火,被作為一家的保護神而受到崇拜。送灶,民間俗稱為“過小年”,多在黃昏入夜之時舉行,一家人先到灶房,擺上桌子,向設在灶壁神龕中的灶王爺敬香,並供上糖瓜、糯米飯等食物,再供上竹篾紮成的紙馬和喂牲口的草料,用糖瓜供奉灶王爺,是讓他老人家甜甜嘴,這種灶糖是一種麥芽糖,粘性很大,因被拉成扁圓型,所以叫做“糖瓜”。

而現代的人們,家裏住的都是商品房。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祭灶王爺了,所以過小年這一天就當作一個熱鬧的節日來過罷了。

除夕這一天,蕭瑤姐也和我們一家在一起過年。傾城久居深山,沒有人類的節日習俗,也不知道過年是什麼意思。這一天,她顯得很是激動。什麼東西都要管,什麼東西都感到稀奇。由於她的樣子就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再加上蕭瑤姐給她編撰的身世——自幼孤苦,一直在山裏長大。後來父母都過世了,這才從山裏出來靠著自己這唯一的“表姐”過日子。由於有了這一層關係,我父母這才沒有覺得有多奇怪。畢竟,人家山裏孩子沒見過這些東西的可是多了去了。

我父母不僅不奇怪,還感歎傾城的身世真可憐,還叫她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一樣。傾城自然是很“怯懦”,畢竟是“陌生人”嘛,“鄉裏的孩子”都怕生。但是,時間已久就不一樣了。傾城還主動的稱呼我父母為“爸媽”。而我父母呢,也是很高興的樣子,似乎很開心有了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

除夕夜,大家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吃了一頓年夜飯之後就一起坐在電視前看春晚。現代的人,一般都很少看春晚了,大多數都是上網。再也沒有了從前那種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齊聚一堂的快樂之感。當然,有人把這怪罪於春晚的一年不如一年,其實,我覺得這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就是那一種“守歲”的氣氛。現代的人,再也不怕那傳說中的“祟”前來搗亂,但是守歲的傳統卻還是要保留的,哪怕再過一百年一千年也要保留!別人家不守歲,但是我家的這樣傳統卻還是保留下來了。每年除夕夜,大家守在電視前看春晚,已經不是為了看春晚而看電視了,而成了一種習俗,一種傳統。

傾城從來都沒有受過隨,顯得很是激動。她也沒看過春晚,一看見那些被人們一代又一代的忘記,被人們說的很無聊的相聲小品,反而覺得很有趣。她雖然在人間呆了不少時間,但是還從未看過相聲小品這些中國傳統的節目,因此也覺得很新鮮。看見台上人表演,傾城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更好笑的是,我的父母竟然還給傾城包了壓歲錢!傾城要壓歲錢幹什麼?她平時都不花錢,偶爾買東西還用的蕭瑤姐的錢。這一筆壓歲錢雖然不多,但是傾城拿在手中卻也是很開心。連聲說“謝謝”。我在一邊看得直眼饞,要知道,過完年我已經年滿二十了,是不會再有壓歲錢的了。其實,我十七歲就沒有壓歲錢了,而傾城的年齡則比我大了不知道多少歲,竟然還有壓歲錢拿!這能不讓我眼饞麼!

到了十二點,正是除舊迎新的時候。我們三個孩子買了一堆鞭炮拿到樓下放了起來。傾城自然是首當其衝,就好像一個孩子。我和蕭瑤姐比較成熟——畢竟,咱們也過了這麼久的年了,要是還像個孩子一樣的話,被人看見了還不被笑死!

傾城沒點過炮仗,在我的指導下,點燃了她生平以來的第一顆鞭炮。當邊鞭炮燃的那一刹那,十二點的鍾聲也正好敲響——新年到了!

自此,整個廣陵城內四處都竄起美麗的煙花,此起彼伏,把天空裝點得格外美麗。傾城仰著小腦袋,看著天空分外出神:“哇——真的好美麗啊!”

蕭瑤姐笑道:“是啊,年年如此,歲歲此時。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年!”

我也嗬嗬笑道:“過完年,我們又長了一歲,傾城,你多大了呢?”

說完這句,我笑了。蕭瑤姐也嗬嗬的笑了起來。這是一句玩笑之話,沒錯。傾城現在到底多大了呢?恐怕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吧。隻見傾城嗬嗬笑道:“我嘛——我十八歲啦!”這個傾城真是簡單。之前那幾百年妖精的生活直接砍掉,從自己化成人形的樣貌算起,還真是十八歲。

“嗬嗬,十八就十八吧。”我們都笑了,沒錯,誰不希望自己永遠年輕呢!

看著滿天的煙花,傾城似乎在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隻見她手指輕點,一道紅色的光芒便射向天空。那紅芒在天空之中炸開,化作四個大字“新年快樂”!

這個傾城,竟然在高興之下忘記了不能夠在世俗之中使用道法這件事情。不過,現在四周沒有什麼人,況且又是過年,所以,我和蕭瑤姐就都沒有在意。蕭瑤姐不但沒有在意,反而附和道:“傾城,你真是太有創意了。這樣子做真是節約啊!”說著,她自己竟然也學著傾城的樣子使了個法術。隻見天空炸開了一首詩,卻是王安石的《元日》: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這一首詩我都是背的滾瓜爛熟的了,此刻看起來覺得很是愜意。

正在這時,隻聽見遠處有人說道:“看,天上那是什麼?”

又有人道:“那是一首古詩!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爆竹呢?”

“嗨,或許是有錢人家定做的吧,這不是我們這些小百姓能夠用得起的。”

嗬嗬,聽了這句話,我們都笑了。誰又知道,那所謂的“有錢人”其實就是和他們一樣的老百姓呢?

放完鞭炮,我們又回家幫忙包圓子了。一般人包圓子,都是白天包的。但是,我們家卻不一樣,而是深夜包。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習俗,據說是我家祖上就這樣子做了。更奇特的是,在當地,竟然似乎並沒有別的人家是像我家一樣。其實,什麼時候包圓子都一樣,但是我家就喜歡在深夜包。因為這時候是新的一年剛剛開始的時候,據說會保佑全家人平安。這隻是我家留下來的傳統而已,但是具體是什麼原因,我們卻是記不得了。

我們包的圓子,是一種叫做“四喜湯圓”的。

大年初一的早餐,廣陵人十分看重。盡管傳統的廣陵人有到茶館吃早茶的習慣,但初一早上卻是例外,人們一般都不外出,要在家中和全家人一起,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

廣陵湯圓的做法多種多樣,有一種湯圓叫“四喜湯圓”,是人們在大年初一早上喜愛吃的,這種湯圓用四種餡心做成,有蔬菜、豆沙、芝麻糖和肉糜。味道固然不錯,但人們更看重湯圓的名稱,因為這種“四喜湯圓”的取意是:“事事如意”、“合家團圓”。

與“四喜湯圓”類似的,舊時的廣陵人還有初一早上吃“吉祥如意蛋”的習俗。廣陵評話《皮五辣子》第二十七章中有這樣一段記敘:到了四更天,寒氣更重。這時遠遠地有人喊:“賣-----吉祥如意蛋!”何謂吉祥如意蛋?就是雞蛋煮熟,蛋殼上畫起人物山水來,配上紅綠顏色;或者寫些字,什麼“吉祥如意”、“年年如意”……這蛋就叫吉祥如意蛋。從前過年的時候,到處有賣吉祥如意蛋的,家家戶戶都要買。買家來,代當家人發吉利。一家之主,臉朝天躺在床上,女人用吉祥如意蛋放在男人的心門口,說些吉祥如意啊!發財稱心呀!萬事如意呀!之類的順遂話,然後叫男人把蛋吃下去,就年年如意了。

賣“吉祥如意蛋”的小販早就看不見了,所以現今的廣陵人大多數不知道“吉祥如意蛋”是怎麼一回事,真是十分遺憾。照廣陵評話中的描述,這蛋殼上還畫有人物山水,所以,與其說它是一種失傳了的時節食品,不如說它是一件已經失傳了的民間工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