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一封千年的信(2 / 3)

周夢的眼神和我一樣,都是無限的憂愁。蕭瑤姐則是深深的擔憂。雪瑩呢,那是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愛戀?害怕?擔憂?我也不知道。

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一些尷尬,還是蕭瑤姐經曆過大世麵,立刻白了我一眼:“不許說這種話,本來很高興的都給你攪和了。來來來,你也別閑著。給我自罰三杯酒!”

說著,蕭瑤姐就給我倒了一杯酒端到我的麵前。

我苦笑著接過酒杯,說道:“既然蕭瑤姐這樣要求我的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罷,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又倒了兩杯喝了。

待我全部喝完,蕭瑤姐第一個鼓起掌:“好,這才像個爺們兒!”

酒過三巡,我們的話也多了。從天上談到地下,幾乎無所不談無所不說。

漸漸地,時光就好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一晚,我和唐塵凡也是在這裏通宵喝酒。還記得那一天到最後的時候,我似乎看見唐塵凡在我眼前的形象變了。變成了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少年。那個少年向我走來,緊接著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把懷中的那一張唐塵凡留下的信取了出來。

唐塵凡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封信,那一封信我沒有給任何人看,僅僅是作為我和唐塵凡的私人信件而已。但是,今天我卻不知怎麼的把這封信給取了出來。

這一封信,在我身上整整保存了三年。現在,這一封信已經略微有一點泛黃,上麵的字跡卻還是很清晰。我取出這一封信的時候,在場的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定在了我的身上。

“郭宇軒,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雪瑩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我嗬嗬一笑,說道:“沒什麼,是唐塵凡留下的一封信而已。”

蕭瑤姐向我使了一個眼神,示意我把這封信收起來。我照做了,但是雪瑩的神通更加強大。隻是一招手,那一封信就從我的懷中飛了出來。雪瑩接過這封信,拿在手中眼神癡癡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長大了嘴巴,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雪瑩看著這一封信,眼中似有淚水在打轉。這一封信,似乎把雪瑩帶到了那遙遠的一千年前……

“一千年了,這一封信已經在我這裏保管了一千年了。這一千年來,我誰都沒有給看過……”也不知道雪瑩是怎麼的,或許是看到這封信之後興趣太過激動了吧。竟然把我的這一封信當成是什麼一千年前的一封信了。

我在一邊無語道:“那個,雪瑩啊。這一封信的確是很長時間了。不過,不是一千年前的。而是唐塵凡三年前臨走之前給我寫下的。”我說這句話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雪瑩。這一封信不是唐塵凡那時候寫的就行了。叫雪瑩不要太傷心。

我這句話的本意其實就是叫雪瑩不雅沉迷在過去之中,但是,此話一出,雪瑩似乎更加傷心了:“你們知道嗎?一千年前,唐塵凡在和那個徐炎旭決戰之前臨走之時,寫了一封和這個一模一樣的信。”

徐炎旭是誰?我們聽得莫名其妙的。但是,從雪瑩的話語之中還是可以判斷的出來的。這個叫做徐炎旭的,就應該是哪一個修行界的敗類。也就是哪一個最後和唐塵凡決戰的人。

原來那個人叫做徐炎旭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對,這個名字我怎麼有點耳熟呢?據說,北冥派一家也是姓徐,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聯係麼?我這番考慮有可能是胡思亂想,但也不是沒有依據的。就連我都是一千年前的修行人冷秋痕的轉世,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呢?

要真是這麼一想的話,我還真就扯出不少問題出來了。那個北冥派可是居住在極北之地的修行門派啊,我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北冥派的道場在何處。因為現在誰也不知道古時候的極北之地的概念究竟是什麼。難道是現在的北極?不太可能吧!那裏都是冰川,怎麼會有修行門派存在呢?但是,按照傳說中,唐塵凡把那個叫做徐炎旭的修行人解決掉的地方就是在北極之地,難道——我不敢再想了,這個北冥派和那個徐炎旭一定有什麼聯係。

一想到北冥派,我就想到一個人。那個人叫做徐碧漣,是北冥派掌門的親閨女,也是和唐塵凡玩得很好的一個人。那個人我隻在當年的蜀山大會上麵看見過一眼,那時候相互之間還不怎麼認識,就當作尋常的朋友一般對待。但是,現在看來這其中還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我的一頓胡思亂想讓此時的氣氛有些尷尬,我看著雪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蕭瑤姐說道:“那個,雪瑩姑娘。難道一千年前唐塵凡也寫過類似的信麼?”

雪瑩點點頭說道:“是的,一千年前,唐塵凡決戰之前就給我們寫過這樣一封信。”說著,雪瑩竟是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封已經泛黃的信件。我們中燃看的都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有看過一封一千多年以前的信呢。要是這一封信能夠公開出去的話,一定是古董了。

隻見信紙上麵寫著一行古文,看起來不是十分的懂,要不是我在修行道法的時候看慣了那些古書,還真的看不懂了。蕭瑤姐是我們之間學識最為淵博的,隻見蕭瑤姐讀到:“見此信時,我已離去。此番一別,隻恐永無再見之日。諸位,保重。寒月,保重!”

這兩封信的語句是驚人的相似,隻不過給我的這一封到最後寫的是“秋痕保重”,而原本的那一封寫的卻是“寒月保重”。我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寒月究竟是誰了,但是雪瑩是知道的啊,可以問雪瑩。但是,這件事情還好意思問出口麼,雪瑩也願意回答麼?

這倒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此,我們就算很好奇,這個寒月究竟是誰,但也沒有一個人好意思問出口。

不過,從名字可以推斷的出來,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女子。而唐塵凡能夠單獨列出來,肯定是和唐塵凡關係非同一般的女子。想想這個唐塵凡,活了一千多歲,一直都是這樣年輕氣盛的樣子,誰都羨慕。也不知道這一千多年來,唐塵凡究竟泡了多少漂亮的姑娘啊。想想張悅的下場,真是可憐啊。原來張悅不是唐塵凡的初戀,我還一直以為張悅是唐塵凡的初戀呢。這個唐塵凡,不是欺騙人家張悅的感情麼。我可不能像唐塵凡這樣!

正胡思亂想間,雪瑩就開口了:“這個寒月其實是當時唐塵凡的一個相好的,那人是崆峒派的掌門千金,姓徐,全名徐寒月,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修行人。”

等等,怎麼也會姓徐!這也太巧了吧,這世界上不是沒有修行世家,但是,同時存在兩個相同姓氏修行世家就太巧了。而且,這兩個修行世家還不是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親戚。

我插嘴道:“那個徐寒月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什麼這麼得唐塵凡的喜歡。據我所知,唐塵凡不是那種很容易就動情的人啊——”

蕭瑤姐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這小子能不能穩一點有用的問題啊,說這些幹什麼。這都是人家唐塵凡的私事而已,你這沒大沒小的插嘴,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雪瑩淡然一笑是,說道:“嗬嗬,這倒是沒什麼的。這也是塵封多年的往事了,要不是今天正好想起來,我還真記不得了。其實,這說出來也無妨——”

那個徐寒月,是當時修行界第一大世家,崆峒派的千金。崆峒派張麼一公生了兩個孩子,長子徐炎旭,小女徐寒月。這個徐炎旭不學無術,從小就學術不精,無論是道法修行還是文學通史都不是自己妹妹的對手。因此,常常懷恨在心,一心想要超越自己的妹妹,但是卻又不想努力。正好那時候,天下修行界都知道徐寒月和一個江湖散修唐塵凡玩得很好,因此這個崆峒派掌門人也有意讓唐塵凡來繼位。說白了,就是看中唐塵凡的為人。

對於唐塵凡這個人,倒不用再解釋什麼的了。我和唐塵凡相處了這麼些年,也認識他了。唐塵凡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因此,那時候崆峒派掌門看得起唐塵凡也好似很正常的事情啊。現在張悅的父母不也是很讚賞唐塵凡的麼?

看來,唐塵凡倒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女婿啊。

但是,唐塵凡雖然找嶽父嶽母喜歡,那邊卻還是有人討厭唐塵凡。是誰啊?自然就是那個徐炎旭啦。徐炎旭討厭唐塵凡,自然就把什麼責任都怪罪到唐塵凡身上。反正,自己什麼錯誤都沒有,一切都是唐塵凡的錯。要不是唐塵凡橫插一手,說不定那個崆峒派掌門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其實,徐炎旭這樣想就是錯的。他的父親根本就沒有想把這個位置傳授給徐炎旭,就算唐塵凡沒有什麼才能的話。他的父親也不會把位置傳授給徐炎旭的。

修行世家裏麵的傳位很奇怪,並不像封建王朝中那樣,父親死了兒子己為。雖然在修行世家裏麵兒子自然是首選的。但是兒子要是沒有這個本事的話,那就沒辦法繼承這個位置了。那這個位置交給誰呢?要是還有子女的話,就給別的子女。要是沒有子女的話,就給自己的兄弟。要是都沒有的話,就在弟子之中選拔一個很有才能的,收為自己的義子,將位置傳授給這個人。總之,肯定是有才之人才能當上修行世家的掌門的!

徐炎旭自己不用功,自己沒有修行的天資,所以就怪罪別人。他怪罪唐塵凡把那所謂的掌門之位給搶走了,那個位置本身是給自己留著的。他怪自己的父親一點也不識貨,竟然把掌門之位傳給一個外人而不給自己家的兒子。徐炎旭恨這天下所有的人,因為自從唐塵凡的到來,大家都誇崆峒派將有一個好的出路了。難道就沒有人看中了自己的才華?

雖然在修行界並沒有把掌門之位傳給女婿的先例,但是隻要是女婿也算是自己家的人啦。既然是自家人,那也不算是違規。傳給女婿其實也相當於是傳給自家人一樣。

徐炎旭從來都沒有檢討過自己做了些什麼,僅僅是認為別人怎麼樣。他隻看到了別人從自己這裏奪取了什麼,而不看看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如別人的。可以這麼說,這個人之所以變成最後那樣,全都是自己害自己的。

後來,這個徐炎旭就掌握了修行界的那個大秘密,也就是傳說中的魔器天絕峰的所在。徐炎旭和魔道聯合,各自獲取各自的利益,就把那座天絕峰占為己有了。

獲取了天絕峰的徐炎旭很是強大,修行界幾乎沒有人能夠與之正麵交鋒。

就連像蜀山這種大門派的掌教真人都被徐炎旭給一擊殺了,一時間修行界簡直就是群龍無首。正巧此時,摸到大舉進攻中原修行界,搞得是烏煙瘴氣的。好在那時候冷秋痕已經是修為大成了,率領一眾修行人擊退了魔道。並且,唐塵凡作為當時修行人之中最神秘的高手,也算是為了私人恩怨,就去與徐炎旭決一死戰了。

那一戰的結果,沒有人知道。因為兩個人到最後都沒有出現在修行界,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到最後都怎麼樣了。待到若幹年後,冷秋痕等人重遊當時唐塵凡和徐炎旭決戰的地方的時候,那一座天絕峰就已經沉默在極北之地的海底了。而兩個人,就都像不在世界上存在過似的,全都消失不見了。

最近一次遇見唐塵凡,就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廣陵城。

那是一個煙雨迷蒙的日子,正是廣陵城一年之中最美的時節。那時候,冷秋痕和雪瑩等人正坐在一家酒樓之上喝著酒看著美景。正在眾人喝酒賞景之時,樓下傳來了吵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