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山口一郎一看就不是專業製作動畫的,直到我說出這句話,才從包裏拿出幾件東西。那是厚厚的一疊人物設定之類的東西,我拿在手中飛速翻閱著。老實說,這一出動畫人設的確很好,但是劇本卻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是說山口一郎的劇本寫的不行,而是這個劇情實在是太老套了。也難怪,山口一郎的動畫都是清一色的打打殺殺,基本上沒什麼劇情可言。我們都戲稱是“打怪升級”模式的。
看完了,我對他們說道:“這個嘛,難度有點高。不過,我們是做得出來的。那啥,你們準備開價多少?”
那三個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過了片刻,那個叫做山口健雄的說道:“我們開價都很合理,從來不會亂開價的。”
我驚訝道:“是嘛,那你們準備開多少錢?說一下,我們這邊可不像別人。一定要把動畫、原畫以及各方麵工作人員的價錢單獨開好。否則的話,我們可不知道你們是按照什麼方法算的。”
山口健雄一驚,似乎還沒有這樣開價的先例呢。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呢?難道直接給一筆錢不好麼,你們自己再分配。”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我們是小公司,不像那些大公司有資本。因此,我們的錢必須是單獨算的。這樣才知道每個人到底賺了多少錢。否則,你一次性給我們那麼多錢,我們後來要是分配的時候發現錢少給了怎麼辦?我們的人不是活雷鋒,也要養家糊口。所以,必須按照我說的方法給錢。”
山口健雄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想什麼對策。而實際上,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對策的。我就知道這幾個山口一郎就是想用廉價的勞動力專區更高的利潤。想得美!到我這裏什麼也行不通。
看著那幾個山口一郎一臉苦相,我心底有說不出的高興。
良久,那山口健雄似乎是想明白了,說道:“那好吧,我們就單獨付錢。這樣總行了吧。”
我點點頭說道:“對對對,這才像樣麼。記住,是你們求我們畫畫,而不是我們非你們來的。既然上門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才對嘛。”
山口健雄把眼一眯,說道:“郭先生有什麼暗示麼?”
我嗬嗬笑道:“我能有什麼暗示?就是告訴你們一些道理而已。”
山口健雄說道:“那多謝郭先生的告誡了,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山口次郎明顯是一個急性子,見我和山口健雄這樣說話,急道:“那你就說說什麼時候能完工吧。”
我又把手中的資料翻了翻,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嘛,我看看啊。這部動畫的動作戲比較多,額,製作起來難度比較大。為了精益求精,速度也會比較慢的。這樣吧,半年怎麼樣?”
雖然這部動畫的動作戲很多,但是我們公司裏麵有我這樣一個修行人在。隻要我發飆的話,可以在三個月之內完成這動畫的一切中期繪製工作。而我們公司也有很多的人,其中高手也有不少,在幾個月之內完成是綽綽有餘的。但我就是要給他們拖延時間。你們不是著急的麼,那我就急你們。看誰玩的過誰。
我知道這些山口一郎來找麻煩是真的,而來談生意也是真的。他們是真的有一部動畫片在趕時間。我可以無視他們來找麻煩,也可以和他們盡量的拖延工期。這就叫做一箭雙雕吧。
他們在趕工期,因此不可能找過多的動畫公司一個一個的談,也不能挑三揀四。既然到我們在這裏來了,就認定是找我們來製作了。所以,我可以盡可能的和他們敲竹杠。隻要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我就可以盡管敲。要是他們不同意的話,那也沒關係。因為完成不了任務回去挨揍的可不是我。
那邊,山口次郎顯得很是不滿,說道:“為什麼會這麼久。以你們公司的實力製作一部動畫根本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這個山口次郎年紀不大,卻是生的肥肥胖胖的,但卻是長得很像一個人。那個人雖然已經很久都沒見到了,但他的樣子我卻是忘不了的。那個人就是山口一郎!
看來,這個山口次郎和山口一郎還是親戚呢。隻不過,人家山口一郎是身懷法術的,而這個山口次郎沒有法術什麼的卻還在這裏耀武揚威。就好像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似的。
山口次郎此話一出,那邊的山口雄和山口健雄都是一臉的無奈。看來,這個家夥沒什麼真本事,卻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這一次把他一起帶過來,似乎是想叫他看一看別人是怎麼工作的。也算是一個難得的觀摩學習的機會吧。但是,這個山口次郎似乎很不珍惜這一次機會。不但沒有學習,還在這裏和我頂嘴,顯得自己好像有多麼了不起一樣。
對於這樣一個人,我其實是很鄙視的。但是,當著他的兩個同伴的麵,我卻是沒有發作起來。也難怪,這不是給日本人丟臉麼!
我在一邊嗬嗬笑道:“這個山口先生似乎對我有些偏見啊。”
山口雄忙開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這家夥沒見過什麼世麵,冒犯了郭先生。我給您說對不起了。”
我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不知者無罪嘛。我也沒生山口先生的氣,大家不要在乎。畢竟,我們也是生意上合作的夥伴嘛。”
見我沒有生氣,那邊山口雄和山口健雄也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他們的領導給他們安排的任務很是吃緊。要是完成不好的話,指不定回去怎麼收拾他麼的呢。而他們也不好說是山口次郎搗亂的。隻能把這個黑鍋給自己背了。
現在見我沒什麼意見,一切還好談。
山口雄把山口次郎拽到一邊教訓了一番,那個山口次郎似乎還很不服氣的樣子。到最後,山口雄都快求他了,他才有幾分安分。看來,這個山口次郎也是一個富二代一般的人啊,從小就生活在蜜缸裏麵,不知道別人工作多麼辛苦。
山口健雄見我饒有興致的看著那邊山口雄教訓山口次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很抱歉,讓郭先生看笑話了。”
我說道:“沒事沒事,正好我喜歡看戲。”
那山口健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咳嗽了幾聲說道:“那個,具體情況也就這個樣子了。你們公司到底是接不接這筆生意?”
我點頭道:“接,當然接啊。這麼好的事誰不願意去幹呢?不過,我們僅僅是生意上合作而已。那個什麼合同之類的,我們倒是不想簽。畢竟,我們也想要給自己留幾分後路嘛。”
山口健雄其實也不想把我們怎麼樣,隻要這一步動畫的製作有著落就行了。至於什麼長久合作的合同,誰都不感興趣。見我這樣表態,他也就滿意了。過了片刻,山口健雄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咱們就達成協議。半年之內,你們要完成這一部作品。然後我們會按照協議付錢的。”
我說道:“那好,就這麼定了。”
“唐塵凡,你知道麼。張悅肯定還在中國,甚至還在龍川呆著!”這是在周末,我對唐塵凡說的話。
現在,我們正在仙女遊園裏麵的涼亭之內下著棋。
現在的仙女遊園和以前又不一樣了,前不久撤市劃區之後。這裏就被相關部門翻新過了,現在的仙女遊園裏麵不但更加整潔就連原本有些壞掉的屋子也修過了。不過,我覺得這裏修不修倒是沒什麼區別的。因為,不管怎麼說這裏都是一座見證了曆史變遷的園林。雖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座園林真正的來曆,但也不妨礙人們去了解這裏。這裏有著那個動人的傳說,也是一個老年人休閑娛樂的好去處。
比如說現在,我們坐著下棋。周邊就為了不少老年人再看。那些老年人還時不時的指指點點,的確有幾分高手的模樣。
其實,我知道那些老年人更多的是對我們兩個年輕人的好奇。要知道,到這裏來玩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閑來無事到這個城市之中唯一的清閑之地來休閑,也是龍川老年人的一大愛好啊。
就算偶爾有年輕人前來,那也是小情侶來談情說愛幽會的。這裏的人們都見怪不怪了。而我和唐塵凡卻很是少見的兩位。
來這裏下棋的老年人不少,但是卻沒有什麼年輕人到這裏來下棋。畢竟,年輕人一有時間都窩在家裏上網打遊戲,那還有空到公園裏麵來溜達呢?
我這樣也不是說我們和現在的年輕人不一樣,而是說,要和唐塵凡談正經事隻有這樣的場合最合適了。
唐塵凡落下一子,吃去我的車。唐塵凡說道:“原來她還在這裏呆著的啊,這個山口一郎真是膽大啊。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呆了三年,竟然還沒有被發現。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道:“前不久有幾個山口一郎到我們公司裏麵去談生意去了,就是山口家的人。那些人被我好好的耍了一番,真是有趣極了。”
唐塵凡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麼好玩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也去湊個熱鬧了。”
我嗔道:“你?你又沒在我們公司,怎麼去?不過啊,話又說回來了你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麼?也不找個工作!”
唐塵凡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工作,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渾渾噩噩的活著的?再說了,錢那東西對我來說也是沒什麼用處的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是啊,你看我這腦子我都忘了。”
我們在下著棋,周圍全都是老年人在圍觀。應該是不好說這些話的,那我們是怎麼說出來的呢?
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動嘴,而是神念之中交流。現在我的修為也算是世間罕見的高手了,神念交流之法我也已經修行純熟。因此,和唐塵凡無論怎麼交流都不會有事的。而且,這種交流方式很安全,不用擔心有別的人回頭聽到。
我又落了一個子,對唐塵凡說道:“話又說回來了,唐塵凡。你最近究竟在等什麼?我都告訴你張悅還在龍川了,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唐塵凡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也不是我不想找,而是……說實在的,這三年之前其實我並沒有用心去找張悅。否則,為什麼還沒有找到?”
我說道:“額,你不是說過麼。神通隻是人的神識的延伸,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的神識延伸不到的地方。張悅他們說白了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而我們卻都沒有注意到這裏。這也怪不得你啊,你去找別的地方了,獨獨忘記了找自己所在的龍川。”
唐塵凡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事實不是這樣子的。其實就是我沒認真的去尋找。而我的神通也非你們所能夠理解,因此不可以用常人的準則來衡量我的神通。要是我真的用心去尋找的話,早就找到張悅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擦了擦汗說道:“唐塵凡,那你這三年之間究竟幹了些什麼?”
唐塵凡說道:“說來也許你不信,其實我什麼也沒幹!”
“什麼也沒幹?”
“也不能算是什麼都沒幹吧,其實我是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迫不及待的問道,因為唐塵凡想的問題一般都很不一般。基本上都是對人這一生終極意義的思考,因此,我很喜歡和唐塵凡在一起探討問題。因為這樣我總能夠學到很多。
唐塵凡想了想說道:“我這麼苦苦尋找,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嗬嗬說道:“這有什麼好疑惑的,你苦苦尋找三年還不是為了尋找到張悅。為了尋找到張悅,不就是為了完成三年之前對張悅父親的那個承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