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醒過來之後,小茶除了休養自己的身子以外,都會去照顧雨辰。一開始霄洛還是會跟著一起去,但是看著雨辰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總是很別扭,隻好每天把小茶帶過去之後,自己到一邊去降低存在感。
葉茗可算是最忙的了,因為自己娘親研製的毒藥,除了小茶就是他自己最清楚了,所以和宣維風兒一起為湯紀星配製最後的解藥。
為什麼沒有問小茶拿?現在隻要提起湯紀星這個人,小茶便會什麼話也不說,就好像忽然沒有了語言表達能力一樣。
不管霄洛和啟瀚怎麼說,她也不會開口,可能心裏還沒有放下前幾日的那場對決,就連雨辰慘兮兮地開口問的時候,也隻會讓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提起湯紀星的傷勢了。不過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忽然有一天,葉茗無意中配製出了解藥,讓湯紀星喝下之後,也很明顯是成功了。
又或者他們都知道,這些不是偶爾,隻是有人明知道大家都能夠猜到,卻還是不想讓大家說出來,隻要這樣偷偷地幫葉茗他們配製解藥。
湯紀星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空空的藥碗。
葉茗咬了咬下唇,好奇地說:“二爺爺,你怎麼了?”
湯紀星抬眸看到葉茗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地叫自己二爺爺,心裏暖暖的,至少還有他願意跟自己親近不是嗎?“沒什麼,隻是二爺爺這幾天想了想,覺得虧欠你們母子太多了。”
葉茗搖了搖頭,堅定地說:“沒有呢!”沒有理會湯紀星震驚的目光,“如果不是二爺爺做了那麼多事情,可能我現在隻是一個被寵上天的驕橫惡灌的小王爺,而不是妖孽爹爹口中說的貼心的好兒子。如果不是二爺爺,就沒有今天的小茶葉了。”
湯紀星內疚地看著葉茗說:“小茶葉,你不用安慰我,二爺爺知道,淨兒是不可能會原諒我的。”
葉茗嘟著嘴巴說:“二爺爺,你沒有問過娘親,又怎麼知道她不會原諒你呢?”
湯紀星揮了揮手讓葉茗走過去,輕輕揉著他的小腦袋:“小茶葉,你不知道,現在二爺爺想通了,就連自己也不能夠原諒自己,又怎麼敢奢求淨兒的原諒呢?”那些極端的做法,雖然在自己心裏是真的很想保護好他們,但是做出來的時候卻讓人那麼受傷,五年前是這樣,二十年前也是這樣,保護不了小茶,也保護不了他最愛的仙兒。
葉茗皺了皺眉,嘟著嘴巴說:“二爺爺,如果你不再叫娘親淨兒,娘親一定會很快原諒你的。”
湯紀星愣了一下,無奈地搖搖頭笑了,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稱呼呢?
“有這種可能。”清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身穿綠色紗衣的小茶麵無表情地走進來。
葉茗興高采烈地撲到小茶懷裏:“娘親!”
小茶微微笑了,對著葉茗她一直不吝嗇自己的寵溺:“怎麼?讓你二爺爺吃憋了?”眼角看了看湯紀星糾結的表情,不自覺地加深了笑意。
湯紀星的眼眶紅了不少,他很希望小茶能夠原諒自己,但是就連自己也不能原諒的,根本不敢奢望什麼,現在居然就這樣看到她的笑容。
五年來,每次見麵的時候,她都是一張麵癱臉,想要她在自己麵前多一點表情都很困難,跟不用說那麼幹淨的笑臉了。在浴血殿的時候,隻能夠偷偷在他們兩個的路上看著他們,這樣才能夠看到小茶和葉茗在浴血殿裏麵開心的時刻,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說服自己,他的做法是對的。
但是現在看到他們兩個那麼快樂,鼻子酸了酸,顫抖著聲音說:“小,小茶……你,可不可以,叫我……叫我……”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害怕,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獄帝,現在隻是一個想要家人原諒的老人。
小茶看到他無助的樣子,無奈地走過去按住他的雙肩讓他靠在床沿,輕輕說出湯紀星想說卻說不出口的稱呼:“二叔。”
湯紀星的手抖了抖,輕輕握住小茶的手,不敢確定地說:“小茶,你,原諒我了?”
小茶歎了口氣:“既然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吩咐去做的,那我又何必和自己家人過不去呢?”
湯紀星愣住了,眼眶漸漸發紅,握緊小茶的手,另一隻手抬起遮住自己的眼睛,咧開嘴笑了:“小茶,你說,他們會理解我嗎?”
小茶皺了皺眉,按照五年前家人對她說的話,他們應該是知道湯紀星動的手腳,但是並沒有告訴自己。如果是自己叔叔做的事情,為什麼他們要隱瞞呢?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爹娘沒有和我提起過你的事情。”
“嗬嗬,當然沒有。我說過了,萬一我離開了弦月山莊,就要抹殺掉所有關於我的事情。”湯紀星依舊是笑著。
小茶聽到他嗓音中的顫抖,能夠感受到他衣衫下遮住的眼睛,現在正在死死忍著。
葉茗輕輕趴到湯紀星身上,糯糯地說:“二爺爺,不要學娘親的壞習慣,有小茶葉在,哭出來不會被取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