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羨慕你,有媽媽愛著,多幸福。”
“薇薇,其實,你爸爸很愛你,不要讓他擔心。”
“對啊,我還有爸爸,卓然,你會不會為了一個人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為什麼要放棄生命?活著多美好。”
“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為了你愛的人,你必須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你會怎麼選擇?”
“我會盡力救他,你忘了,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我希望我們都活著,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的話。”
“你真狡猾,算了,算我沒說,我好困,讓我睡一會,記得一會叫我。”淩雪薇抱著他的胳膊睡了起來。
“好。”江卓然答應著,心裏卻很開心。
淩雪薇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發亮,她意識自己還坐在房頂,對著身旁的江卓然吼到,“讓你叫我,你怎麼睡著了?”
江卓然頓時清醒起來,打著哈欠說,“我看你睡的那麼香,就沒忍心叫醒你,哎呦,我的肩膀和胳膊,酸死了。為了不弄醒你,我可是一動都不敢動,我容易嗎我。”
“活該,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淩雪薇嘴上說著,心裏卻開心的像灌了蜜似的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我願意。”江卓然望著她的背影喊到。
客廳的餐桌上,淩雪薇放下碗筷,望著他,“爸,我該回去了。”
他停止了吃飯的動作,“你回來也有些日子了,工作要緊,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爸隻是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你又那麼要強,什麼事都放在心裏。總之,照顧好自己。”
江卓然目光堅定,“叔叔,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薇薇的。”
他微微頷首,“薇薇性子倔,下次再吵架,你別跟她一樣。她啊,有時候就是拉不下麵子,常常口是心非。薇薇,以後可不能再刷小孩子脾氣了。”
淩雪薇隻想不讓爸爸擔心,她隻好順著他的意思,順勢抱著江卓然的胳膊,“爸,放心吧。”
江卓然被她突如其來的親密嚇了一跳,眼神交彙的一刹那,頓時心領神會,他拍拍她的手,“叔叔,我記下了,您這麼信任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淩雪薇沒有讓爸爸來送行,她跟江卓然攔了輛出租車去火車站,到了火車站才發現人山人海,江卓然看見黑壓壓的人群就拉著她說,“我們還是坐飛機吧。”
淩雪薇白了他一眼,“去排隊。”
江卓然望著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心裏暗暗叫苦,又望了望淩雪薇,見她依然堅持,隻好硬著頭皮去排隊。隊伍向蝸牛般的蠕動,好不容易輪到他了,乘務員卻告訴他沒有票了,他隻得費力的從人群裏擠出,跑到她麵前,兩手一攤,“沒有票了,我無能無力。”
“怎麼會沒票呢?”
“你要是不信,自己排隊去問。”
淩雪薇望了一眼長長的隊伍,“那現在怎麼辦?”
江卓然望著她說,“等我一會。”說完他拿出手機,向遠處走去,不一會兒,他走到她麵前,打了個OK的手勢,“搞定。”
“搞定?”她疑惑的望著他。
江卓然拉著她往外拖,“跟我走。”
飛機駛入雲霄的那一刻,淩雪薇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伴隨著莫名的恐懼,她不安的抓著江卓然的手。飛機劇烈的顛簸,廣播裏傳來甜美的聲音說,飛機遇到了氣流,請乘客不要慌亂,氣流馬上就會過去。整個頭等艙裏的氣氛立刻凝固起來,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淩雪薇心裏哀嚎,不會吧,第一次坐飛機就這麼倒黴。她的愛情才剛剛開始,她的人生似乎也剛剛有了鮮活的顏色,她對未來抱著無可比擬的厚望,她可不想現在就死,她想活著。
“江卓然,都怪你,非要坐什麼破飛機,這下好了,命都快沒有了。我要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江卓然用力的抓著她的手,湊近她的耳邊說,“好啊,如果你死都記著我,我死的也值了。”
他使勁全身的力氣抓著她,生怕飛機跌下去她就要和他分開,第一次,他的心裏慌亂的不知所措,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無能為力,他從來不畏懼死亡,他唯一懼怕的就是失去她,這是他的軟肋和死穴。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我害怕。”淩雪薇把頭倚在他的肩膀,身子往他懷裏鑽。
他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因為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他本能的抱著她,說,“別怕,有我在。說真的,如果能跟你死在一起,我真的心甘情願。這樣我們一起過奈何橋的時候,你一定不會忘記我。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早點遇見你,比任何人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