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哽咽到幾乎說不出話,但她向來是要強的人,過了一會,她擦幹眼淚,恢複理智。看到旁邊的一個戴著眼鏡的醫生,她說,“你好,我是病人家屬,我想詳細了解一下我兒子的情況。”
“你好,我是11床病人的主治醫生趙醫生。請跟我到辦公室談吧。”
“現在病人的情形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病人腦子裏有一個血塊,暫時還不能確診,我建議等化驗結果出來,不過您最好做好思想準備,像國內這種開顱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五。”
“血塊如果不取出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不好說,可能會壓迫神經,引起一些其它症狀。”
“趙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我給你跪下了。”說著連韻依跪倒在地,淚眼朦朧。
趙醫生急忙扶起她,“你這是做什麼,我一定會救他的,這是我的工作。”
連韻依走出辦公室,心情像蒙上一層霧霾般沉重,等到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病房時,幾個在走廊上等候已久的警察向她走來,一個胖胖的中年警察出示了一下證件,說,“你好,我是負責這起事故調查的李警官,經過我們調查這是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事故牽扯到另外一位小姐,她也處於昏迷狀態,不過從監控裏可以看到是江卓然的車子突然轉彎撞到那位小姐的車子的。”
“這樣吧,你聯係我的律師吧,這是她名片,有什麼問題你們直接跟她聯係,該付出的賠償我們會應允的。對不起,我現在心情不好。”說完,她推開病房走了進去。
淩雪薇住進了郭淑瑤的家裏,因為身體的原因,她向公司請了長假,白天她就窩在床上看看雜誌和小說,晚上就等郭淑瑤下班,然後一起胡吃海喝。日子平淡的不起波瀾,卻也單純而快樂。她已經試著不去想他。
三個月後,淩雪薇回到公司上班,聽到各種傳聞都是關於江卓然。有同事說他出國結婚了,有同事說他得了絕症出國治療去了,也有說他出車禍了成了植物人……
她不知道當時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隻覺得頭頂一轟,整個世界仿佛炸開了。她第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她慌亂中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他的電話,心裏卻說,接電話,接電話。然而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由心底而發出的恐懼。
淩雪薇跌跌撞撞的跑到衛生間,對著鏡子看著憔悴的自己,不行,她要去找他,這一刻,她覺得她不能失去他。
她鎮定了一下情緒,回去收拾東西,走出公司大門。誰料到還未來得及攔出租車,就被一雙大手拉住,“跟我走。”
他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整個人看上去憔悴而疲憊。這一次,她跟著他的步伐奔跑。她沒有掙紮,沒有問原因,她隻想和他這樣奔跑,真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這樣他和她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她記不清都經過了哪些地方,才來到郊外的一處偏僻的別墅,她就任他用力的攥著自己的手,生怕一放手就再也見不到對方。
到了房間,他們狂熱的吻著對方,然後是瘋狂的纏綿,他的世界仿佛繁花盛開,她的世界天昏地暗。
這一天,他們反反複複的纏綿,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卻都感覺到了對方的不舍和疼惜。
“薇薇,我愛你。”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
“卓然,我好想你。”她望著他布滿血絲的眼。
聽到這裏,他的血液像沸騰般的湧上大腦,他深深的吻下去,唇齒纏綿間不由的再次加快速度,兩人都攀上極致的快樂巔峰。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漂泊大雨,整個天空昏暗的像進入深夜。
“薇薇,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他沙啞著嗓子仿佛是哀求。
“我們再也不分開,再也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她撫摸著他的發絲。
“恩。”他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拉開台燈,“好像有些餓了呢,我們去買些吃的。”
他起身換了身運動裝,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他們去了最近的一家超市,他推著車,從超市的貨架上撿了些青菜和麵條,而她挑的都是熟食,他皺了皺眉,“女孩子家不要吃這些垃圾食品,像這些方便麵,薯條,油炸食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她總是傻傻的笑,“所以我就遇見了你,我要你一輩子做飯給我吃。”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自己乖乖的把那些食品重新放回貨架。
結賬的時候,他無奈的雙手一攤,說,“淩小姐,買單吧,我沒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