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抱住他。她一直在猶豫要怎麼開口對他講,她不愛他了,可是,每次都是快要下定決心的時候,開不了口。她是愛他的呀,但是,她卻不得已要放棄他。想到這個殘忍的決定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卓然,我去趟洗手間。”
“好,我等你回來切蛋糕。”他像個孩子般的依依不舍。
她跑到洗手間,用涼水洗了臉,然後,她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不行,淩雪薇,你不能心軟,為了他,你必須要這麼做。
這時身後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隻見姚露露對著鏡子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在這都能碰見你。”
淩雪薇不打算理會她,正要轉身離去。身後響起姚露露的得意的聲音,“我懷孕了,你不打算祝福我嗎?”
“是嗎?那恭喜你了。”她回頭微笑著祝福。
“洛晨很在乎這個孩子,他現在對我很好。”
“丈夫對妻子好,這一切不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豪華的燈光下,她望著她梨花般的微笑,她有點嫉妒她了,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她黔驢技窮的想要刺激她,她把她當做競爭對手,隻不過換來對方雲淡風輕的一句,這一切不都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是啊,天經地義的事,可是對她來說卻是世上永遠難以觸及的夢。
她姚露露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從小就是家裏的掌上明珠,身邊追求者排隊都有一個團,為什麼這麼優秀的她卻從來得不到他的愛?電視上報紙上從來都是他們有多恩愛,有多幸福,隻有她自己知道他對她的冷漠,半年見他不超過十次,即使見了他不是在打電話就是接電話。她在他的世界裏似乎是可有可無的,就連她懷孕了,他也隻是冷淡的一句,做了吧,我不想要小孩。
現在,她姚露露竟然靠謊言來炫耀自己有多麼多麼幸福,更可惡的是她一直當做的情敵竟然對此漠不關心,多麼悲哀。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姚露露依然保持著自己高傲的姿態。
“對不起,我要回去了。”淩雪薇轉身離開。
“我想,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其實你跟卓然哥哥的協議結婚隻是我和卓然哥哥的一次合作,我想得到洛晨,他想得到你,所以我們兩個合作,對彼此都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我隻相信我的眼睛看到的,他對我很好,我也愛他,對不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不,有時候人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的東西你得到了不一定會幸福。”這話她像是說給自己在聽。
淩雪薇望著她淡然的微笑,“我願意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的太清楚,沒心沒肺才能活的快樂。如果有些東西你注定無法擁有,不如放手,也許放手能夠成全對方。”說完,她優雅的轉身。這話她像在說給她聽,也像在說給自己聽。
說實話,當淩雪薇聽到姚露露說他和她結婚隻是他們的合作時,心裏多少有些芥蒂,但是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因為,命運沒有給她那樣的時間讓她和他在發生什麼誤會。
淩雪薇穿過諾大的餐廳,隔著遠遠的人群就看見了江卓然,他正抱著頭看似很痛苦的樣子,她知道他的頭疼病又犯了,她忽然就不敢走過去了,她依靠在一個大圓柱旁看著他,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壓製著痛苦,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劃過臉頰,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眼淚滴在了戒指上,她用左手撫摸著戒指,心裏下了決定。
她擦幹眼淚,微笑著向他走去,“等好久了吧?”
“沒有,切蛋糕吧,我好餓啊。”他摸著自己的肚子。
“好,切蛋糕。”她拿起刀叉正要切,他製止她,“先許願吧,剛才都忘記許願了。”
她閉著眼睛許了願,“好了,切蛋糕。”她切了一塊心形的蛋糕推至他麵前,“趕緊吃吧。”
她看著他吃蛋糕的樣子,他意識到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睛,說,“幹嘛老看著我,你為什麼不吃?”
她幹脆直接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腦袋,趴在桌子上,說,“你知道嗎?你吃東西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幼稚。”他總是這樣回答。
“煙花,快看,煙花。”淩雪薇望著窗外的煙花興奮的說。
他看著她興奮的樣子,“我們去樓頂吧,那裏可以看的更遠。”
來到國貿大廈的頂層,淩雪薇望著頭頂的煙花,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這是第一次她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層俯瞰著這個城市。以前,她總是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和心愛的人站在這裏看煙花,一定是件很浪漫的事。
可是,現在,她依偎在他的肩膀,看著煙花在夜空裏盛開,消逝,心裏像有一個空洞無限的放大,而後縮小,直至消逝。太美好的東西總是太短暫,她聲音悲傷到,“卓然,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會記得這個特別的生日,今天我見到姚露露了,我們的協議到此結束,我們分手吧。”
煙花依然在夜空絢麗的綻放,它們開的那樣美,江卓然的身體卻像冰雕似的一動不動,他的心裏悲楚萬分,沒想到還是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