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瑤想了一會,說,“人從出生的那刻起就一直在做著減法,我們每個人都是在哭泣中來到這個世界,也在哭泣中離開這個世界,人生其實就是一個減法的過程,雖然結果都一樣,但是每個人的過程不一樣,為了讓過程更加精彩,也許這就是我們每個人活著的意義吧。”停了一會兒,郭淑瑤說,“大學畢業時,我們係主任曾贈送我們一段話,她說,以後不論遇到什麼樣的挫折和困難,隻要第二天醒來能看到早晨升起的太陽,那麼一切就都還有希望。所以最重要的就是活著,隻有活著一切才有希望。”
淩雪薇仿佛頓悟般的點點頭,“也許你說的對,什麼也不想了,睡吧,睡吧。”
“薇薇,你從國外回來好像一直有心事,別想太多,我陪著你呢。”
一句我陪著你呢,,突然讓淩雪薇鼻頭一酸,眼淚溢滿眼眶,她伸手摟住郭淑瑤“沒事,睡吧,睡吧。”說完,閉著眼睛慢慢的進入夢鄉。
她們按照行程先去了大理,然後就是麗江,最後下榻在一個名為“浮生偶遇”的客棧裏,負責招待她們的是一個大學實習生,人很熱情也很禮貌,她們把行李放進房間以後,兩個人走出客棧準備好好的大吃一餐,順便欣賞一下古色古香的麗江古城的美麗夜晚。
傍晚的麗江古城是喧鬧的,許多外地遊客都好奇的在長巷裏四處閑逛,淩雪薇和郭淑瑤在一家店鋪裏買了兩頂極具雲南特色的帽子,而後出了店鋪,兩個人又瘋狂的拍照,不知不覺,兩個人走到了巷子的盡頭,右轉沒幾步,就看到了一座拱橋,橋的下麵是一條小河,河上有許多船隻,遊客都意興闌珊的坐在船上欣賞著河兩邊的古式老房子,隻見每個房子的大門兩邊都掛著燈籠,每個船隻上搖擼的阿婆唱著少數民族特有的民歌,淩雪薇雖然聽不懂,但感覺歌聲裏卻透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傷感。
淩雪薇和郭淑瑤走到拱橋上望著橋下的船隻,一時間燈光交彙的河麵上,透出兩個人模糊的倒影,離她們不遠處有一個占卜的攤子,淩雪薇問郭淑瑤,“你相信命嗎?”
郭淑瑤背靠著欄杆,“我不信!”
淩雪薇徑直走到對麵的阿婆麵前,這才知道阿婆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她還未開口,阿婆說到,“遠道而來的客人,歡迎你。”
淩雪薇好奇的望著麵前的阿婆,“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嗎?”
阿婆說,“你掛念的人他很好,不用擔心。”
“我們還會再見嗎?”
“姑娘,人生一世,如同浮雲流水,過往是覆水難收,我們有的就隻有現在。佛說,有的事可做不可說,有的事可說不可做,而有的事不可說,不可說,但是姑娘你記住,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離開不一定不會擁有,命中注定是你的,總會到來,你要等!”
淩雪薇茫然困惑的望著她,仿佛自言自語,“我會等到他嗎?”
阿婆說,“好好珍惜現在吧,人活著本身就已經不容易,珍惜吧,姑娘。”
淩雪薇從兜裏摸索著錢遞給她,“謝謝你,阿婆,我記下了。”說完,轉身離開。
郭淑瑤看著淩雪薇回來,“怎麼樣?”
淩雪薇笑笑,“不過是好奇而已,走吧,我們去乘船。”
“這些個算命的不過是糊口而已,命運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的,也隻有你天真的相信他們說的話。”
她們乘完船,去看麗江特有的歌舞表演,郭淑瑤很快的加入他們,淩雪薇望著他們圍著篝火唱著跳著,他們的臉上是那麼快樂,仿佛沒有任何的煩惱,她心中的煩悶和失落仿佛在這一刻突然煙消雲散,她要好好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可能再見到江卓然,何況現在她不是一個人,這樣想著,淩雪薇抬頭望著滿天星辰的夜空,嘴角不自覺的微笑。
雲南旅行結束以後,回到K市,淩雪薇重新換了一份工作,不過仍是電台的主持人,而郭淑瑤義無反顧的去了上海,臨別前,淩雪薇送她,她說,“女孩子的青春就這麼幾年,而我卻用了一生之中最寶貴的青春來等一個不愛我的人,不過我不後悔,現在我不再等了,我要趁著年輕去追求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