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瞳不說還好,說了這話,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玉盤無止境地下落。冷魅故意不擦覆蓋在他小臉上的水層,霧眼朦朧地死死定住紫瞳,仿佛她殺害了他全家般的罪惡。他吸了一下鼻子,抽著氣說:“我沒見過四姨你,我都能認出來。你居然認不出這麼英俊瀟灑的我,太傷我心了,我要跟你割袍斷義,此生不複相見。”
紫蘭暈死,兒子啊兒子,你亂用什麼成語,割袍斷義都出來了,還此生不複相見?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割袍斷義?此生不複相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紫瞳看向紫蘭求助,姐,你自己與眾不同也就算了,怎麼教出來的孩子比你更難招架。
紫蘭抬頭看向一望無垠的天際,今天的藍天怎麼格外的藍,白雲分外地潔淨,平時都沒有好好欣賞,現在要把它補償回來。
紫瞳‘克茨、克茨’地磨牙,永紫蘭,你就這樣見死不救是了,任由你家這個混世魔王來鬧騰我。
萬把利箭從紫瞳的眼眸中出發射向紫蘭,紫蘭瀟灑地給了個背影,繼續欣賞‘美景’,天越看越好看了,咳,錯過那麼多的美景真是人生一大罪過。忽視在她背後恨得牙癢癢的人,誰剛才一直晾著我的,現在要用到我,才想到我,晚了。兒子,加油,給你媽我出口氣……“小魅兒,你別哭了,四姨好心疼的。”求人不如求己。紫蘭靠不住,自己來。紫瞳慌亂地用手帕擦拭眼前的淚人,又由於他長得太精致,生怕自己一個用力會把他擦碎。這個工程不是用浩大可以描述的。
冷魅聽到紫瞳的話,心裏一笑,臉上哭的更凶了。我冷魅長這麼大還沒這麼被人無視過,他自動忽略了他家王爺老爹。
下人們一個又一個地躲在樹後、花盆後,心疼不已地看著自家的王爺梨花帶雨的可憐兮兮委屈無限的俊臉,紛紛怒看把他弄哭的紫瞳,指責之意非常明顯。除了王爺,誰敢這麼對他家的小世子,就算是原來雪國的聖女也不行,小世子可是他們眾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誰欺負他,他們就是拚了老命也要跟誰急。
紫瞳餘光瞄到越來越多的人頭,臉急得通紅:“哎呀,小祖宗,你別哭了,讓別人看到會以為我在欺負你的。”
“就是你在欺負我。”冷魅不否認他是故意的,他太清楚自家下人對他的寵愛,不會舍得他受一點委屈,更別說是淚水滂沱。讓你無視,這隻是小懲大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紫瞳哄得心力交瘁,也不再與他辯論對錯的問題。“好好好,是我錯了,是四姨欺負你了。”還是承認錯誤來得幹脆。
“四姨你說什麼,魅兒沒聽清楚。您是說您欺負我了嗎?”僅僅是他聽清楚是不夠的,他要所有人都知道紫瞳在欺負他。
“是,是我欺負你了。”紫瞳放大了聲音回答。
朝這邊看的都在怒視紫瞳,她竟然欺負小世子,就算他們是下人,他們眾人合起來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
眼看內戰要爆發,紫蘭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咳了一下,“魅兒,去洗把臉,哭得髒兮兮的。”
紫蘭對著眉毛糾在一塊,心疼之意表露無遺的月兒說:“月兒,把魅兒帶進去洗一下。”
“魅兒,跟月姨去洗臉。”月兒走過來拉起冷魅軟得幾乎找不到骨頭的小手。
起初紫蘭要求冷魅叫月兒為月姨的時候,月兒死活不答應,她仍舊把自己視為一個下人,她怎麼敢高攀小王爺叫自己阿姨,太折煞她了。隻是最後還是經不住紫蘭的堅持,再加上冷魅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她叫她月姨,她不由自主地就答應了。她的臉上疤痕猙獰,旁人見了也會退避幾分,無膽與她都近,可是冷魅卻絲毫未在乎她嚇人的容貌,反而時常用他難稚嫩的手摸著她的傷疤說:“月姨,你我見過的除了母親姐妹以外最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