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瑟瑟發抖(1 / 2)

["雷熙冷麵漠視這一切。他不替顧涼書悲哀,卻因辰昕夕的反應而震驚。這些年,冷硬如他,何時脆弱過?可就在方才,他竟然不敢伸手去接,那不是他的少爺。

“哈哈,孓雲,原來這世上還有和我一樣悲哀的人。”陶希絲毫不懼怕的大笑,孓雲的悲傷與絕望和她一樣。

原來自己沒有那麼可憐,至少她有過最美好的兩年,沒有任何人打擾,隻有她和辰昕夕兩個人的時光。而孓雲呢,這輩子連一絲幻想都不可能,他無論生死都隻能為了辰昕夕。

孓雲劍鋒太快,一下便削了她一隻手。陶希顫抖的彎起身子,疼的叫喊不出,瑟瑟發抖。

熟悉的笑容替換了剛才的冰冷,孓雲又成了那個溫暖微笑的少年,隻是眼中沒有半分笑意的蹲下來,打量著抽搐的陶希。“和你一樣隻會令我惡心,若非她願,你現在早就死了。”

“不,不是,是我繳了她的槍,是我傷了她,是我!”強忍著疼痛,陶希叫喊著,卻不知喊些什麼。

又一劍落下,整齊恰到好處,溫柔的少年目光冷寂的駭人,看著她的兩隻斷手在鮮血裏毫無生氣,“既然她不要你死,就活著吧。”又是一劍,切斷了她兩條腳筋。

“啊!哈哈……”陶希慘叫一聲又笑了起來,悲傷的看著孓雲,麵容扭曲的一字一句道:“詛咒,都是那個詛咒,陶孓雲,我們都逃不過陶家世世代代的詛咒,子子孫孫,永不得所愛。”

“孓雲。”雷熙冷冰冰打斷了陶希的淒叫,他不忍而動容。孓雲從沒這麼怒過,他沒有接觸過顧涼書都覺得陶希該死,孓雲陪了顧涼書整整四年,心中又該多痛苦?本以為他們這樣的人不會再為什麼表現出如此明顯的情緒,他不懂感情,卻十分敏銳,況且陶希的意思那麼明了。

通道口,白衣少年將表情隱沒在黑暗中,背對著雷熙揮了揮手,釋然道:“一切我擔。”

三個月,從秋天的楓葉看到入冬的初雪,顧涼書在窗前每天安靜地看著,安靜的等著,聖誕過了,元旦過了,春節過了,她仍舊那麼坐著,不說話,不理人。

君徹說她得了抑鬱症,臉上的傷疤仍然駭人,卻在每日的激光輔助下,漸漸淺了。傷口愈合,隻是兩隻手卻不太好用了,手臂傷到了神經。

她很久沒有見到辰昕夕了,可是晚上夜半驚醒偶爾會感覺到背後緊貼的溫暖。

孓雲偶爾站在她身後陪她看窗外,淡淡的神色映在玻璃窗上,眉目如畫的少年一如初見,漂亮而溫柔。

某一次他為她倒水,竟然沒拿住杯子,瓷器碎裂的聲音驚醒了顧涼書眼中的淡漠,熱水濺了一地。顧涼書知道,他那隻舞劍舞的出神入化的右手,怕是廢了。聽說他斬了陶希的兩隻手,廢了她的雙腳,所以被懲罰,辰昕夕的家法,一向嚴苛。

“這樣,是不是會比較般配?”某一日例行的激光照射後,顧涼書淡淡的看向君徹,目光不再空洞。

收拾儀器的手猛地一抖,君徹目光沉痛,他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的病情經曆,和辰昕夕一樣,心裏的重創多過身體的痛苦。

“別多想,我的承諾依然有效,顧涼書,他不會放棄你。”君徹以為顧涼書在難過,安慰道。

顧涼書閉上眼睛,笑了笑沒有說話。

初春,外麵落了最後一層薄雪。

顧涼書碰了一本詩集,安靜的坐在窗口。辰昕夕走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吻一吻她的額頭。

“你在忙什麼?”顧涼書聽到自己的聲音淡漠而喑啞。

辰昕夕彎著身子將她的頭貼在自己胸口,閉著眼睛淡淡道:“訂婚。”

“還是不肯放過我麼?”

“你是我的。”辰昕夕耐心的說道。他認定的,即使到最後也不會輕易放手。難以掌控如顧涼書,他也不會妥協。

“沒有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地球上的國度便無法存在,有些人必須自由,有些人必須不自由,有些人是統治者,有些人是被統治者。”顧涼書喃喃的說道。

“馬丁路德,嗬,顧涼書,你想做什麼?”辰昕夕自她的鬢角廝磨的吻著,魅惑的口吻浸滿寒意。

顧涼書麵色如常,如同木偶一般沒有動彈。

“我恨你。”辰昕夕咬上顧涼書的肩頸,聽到絲毫沒有情緒起伏的一句話,她說恨他。

“也好。”留給她這樣絕情的兩個字,辰昕夕消失在那扇門後。雪白的頸項上一塊青紫。

太年輕的歲月,我們都不懂愛恨,沒有真心,何來真愛。顧涼書的自我保護同辰昕夕的目的野心具有一樣的殺傷力。

多年後當恨已不在,他們終於明白,不惜一切的代價告訴我們,唯有愛,經不起破釜沉舟。

夏初,顧涼書臉上的疤痕已經淺的幾乎看不見,用細膩的粉底遮蓋,光滑如初。繁複的婚紗緊緊地貼在身上,感覺不到半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