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想來星兒也是雲兒的師妹了,你們幾個師兄妹當真都是人中龍鳳啊,不知道冷月兄弟近來可好?”龍宇微微頷首道。
“冷月?冷月是何人?”冰星疑惑的看向冰晨。
其實這麼問,龍宇也隻是猜測而已,他對那個叫冷月的人記憶實在太少,零零碎碎,就連他長什麼樣子龍宇也無法確切說出來,但直覺告訴他,冷月會和眼前這位女子有些關係。可惜他猜測是正確了,但冰星並不知道冰月變成男裝,還結識了龍宇,她一無所知也是正常。
得到冰星的這個回答,龍宇微微皺眉,是猜錯了麼?他的腦海裏有閃過了一個畫麵,之後便無跡可尋了。
冰星見龍宇若有所思的樣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接著隨口說了一句:“我二姐名字倒是有個月字,隻是她叫冰月。”
冰月麼?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隻是冰雲是女子吧,冷月卻是個男子。不是同一個人吧,也許,是不相幹的人……龍宇思索著,似乎有些出神。
林府的大廳內燈火通明,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夾雜著夜裏昆蟲的低吟淺唱,被晚風攜帶著飄遠,融洽而悠遠。但在竹中小築裏,此時的氣氛卻與此相差甚遠。
南風劍與冰雲對視著,隻對視而無言,隻是前者的黑瞳幽深、痛苦、疑惑,並夾雜這些許慌亂,而後者的幽曈則似有千言萬語被埋沒於深處,卻似有所顧忌,隻是暗自神傷。而最終,還是南風劍打破了沉默。
“雲兒,為何你會同意和親?是不是礙於晨兒和麒?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去和國主說,相信他一代明君絕不會刻意為難。”
望著南風劍誠摯到有點卑微的眼神,冰雲的呼吸都有些停滯,為什麼?他不是喜歡星兒麼?可是他眼底的受傷和那麼小心翼翼的乞求,卻如此真實,如此……令人心疼。
見冰雲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並未答話,南風劍有些著急。他又問了一遍道:“雲兒,你說話啊!究竟是為什麼呢?我們這麼久走過來,這般幸福,為何你要舍我而去?是否有什麼苦衷?”
“不是的!”冰雲打斷了南風劍的詢問,努力保持平穩的語調。看著南風劍皺起的眉頭,剛想伸出手去為他撫平,卻又姍姍收回。事情已至此,她也隻好將這關係捋順,有些話不說,可能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如是想著,冰雲緩緩開口:“去和親是我自願的事情,沒有人逼我,而且也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不隻是因為晨兒和麒,還因為星兒和你……”
一字一句,似乎都化作尖刀,在冰雲的心上狠狠的剜剮著,但她的表情卻仍然極力保持著鎮定。她並沒有看南風劍,因為她怕一但看著他,自己會控製不住眼睛裏的晶瑩,她怕她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就這麼灰飛煙滅了。時間就在這一字一句間緩緩流逝,對於冰雲來說,短短的一分鍾都如四季般緩慢,而說完這些話,她竟覺得像一生一樣漫長。
從冰雲開始講述起,南風劍的臉色就不斷的在變化,從疑惑到恍然再到傷心生氣,甚至還有震驚和迷惑。是什麼,讓眼前的女子,自己最深愛的人,產生了這樣荒唐而不可思議的猜測?知道聽完冰雲的整個敘述,南風劍依然無法拜托心頭的疑慮,隻是心情卻已不如之前那般慌亂無措,而是慶幸,還好這隻是誤會。
南風劍有些無奈,但又瞬間覺得眼前的人兒如此可愛,這麼天大的誤會套在他頭上,若不是龍宇今天說出了這件事,他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他還不知道會不會等到她真的去和親了。才後悔莫及。伸手將故作鎮定的女子攬在懷裏,有些好笑的觀察著她此刻的反應,果然,還是愛他的。若不是,眼底的掙紮來自何處呢?
“傻瓜,你怎麼不來問問我,你怎麼就知道我對冰星的感覺就如同我對你的感覺一樣呢?我一直把她當作我的妹妹。”低頭親吻了懷裏人兒額前的青絲,又接著道:“盈盈在的時候,我們都寵著她,處處護著她,可是現在她不見了,府裏一下子清靜好多,有時候我覺得冰星就和盈盈一樣,如出一轍的活潑可愛,所以我才命人在府裏為她留了見屋子,她住在府裏的那幾日,確實熱鬧了許久,就好像盈盈又回來了一樣。我發誓,我對冰星隻是像妹妹一般,絕不帶半點男女之情。”
低沉的嗓音如同磁石一般,將冰雲牢牢吸住,他說的那麼真誠,語調那麼溫柔,麵對他說出的真相,冰雲的心裏是高興的,甚至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了。可是即使說開了又怎麼樣呢?她還不是一樣要去和親,他們兩人還不是一樣,不能在一起麼,而且冰星究竟怎麼想的,她仍然一無所知……想到這裏,冰雲依舊無法笑出來,隻是靜靜的靠在南風劍懷裏,隻有這裏才是溫暖的、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