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和陳武見了少離手上套的手套,十分好奇,圍著邊小小問東問西,邊小小十分得意地一一講解著,並給陳武許諾說,等得了閑,她叫她娘也給陳武做一幅戴。
少離站在那裏,溫和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邊小小,陳英無意間抬頭,將少離的目光盡收眼底,神色略略黯了黯,卻是轉瞬即逝。
陳英家的地雖然比少離家的地多,不過麥子卻沒有少離家的長的好,再加上少離,陳英和陳武都是割麥的好手,所以割起來很快,到晌午的時候,已經割好一大半了。
不過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正割麥子的時候,突然的頭頂飄來一片烏雲,人們立刻就慌了,瘋了一樣地揮舞著鐮刀,一個個都象是個舞刀的高手。
那些跟在後麵打麥捆的,更是手腳並用,忍著麥芒的刺痛,趕緊把割下來的麥子打好捆並紮起來,然後就地碼成垛。
正手忙腳亂的時候,銅錢大的雨點,劈哩啪啦的就掉了下來,人們驚叫著加快了手裏的動作,邊小小想著再捆上幾個麥捆,少離跑了過來,用雙手護住了她的頭。
村北的麥地,也沒有什麼大樹,就是想避雨也沒地兒可避,少離就這麼站在邊小小跟前,一直用手幫邊小小遮著雨,雖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邊小小還是挺感動的:少離這人,還真是貼心。
不過,這場雨很快就停了下來,太陽從烏雲下麵鑽了出來,又重新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人們直起腰,大聲說笑了幾句,然後又繼續剛才的勞作。
邊小小無語看天,老天爺,你怎麼能這麼調皮呢?
晌午的時候,陳英回家裏做飯去了,剩下的三人正在地裏忙碌著,突然有一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說打麥場上有兩家人打起來了,一人的頭都被打破了,一直往外流血,按都按不住,來人讓少離趕緊去看看去。
少離聽了,趕緊跟著來人走了。
邊小小和陳武兩人又幹了一會兒,陳武走過來,叫邊小小歇一會兒再幹。
邊小小也實在有些累了,便對陳武點了點頭停了下來,然後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下頭上的鬥笠,呼呼地扇了起來。
陳武給邊小小端過來一碗水,趁著邊小小喝水的功夫,他又拎過來幾個麥捆放到了邊小小後麵,“小小,你在麥捆上靠一會兒吧。”
邊小小往邊上讓了讓,“你也靠著歇一會兒吧。”
陳武有些扭捏,“我有些內急,要去方便一下。”
“哦,那你去吧。”
陳武走後,邊小小將鬥笠重新戴到頭上,然後靠在了麥捆上。
雖說太陽依然烤得人難受,可好歹是能歇著了,邊小小還是挺滿足的。
邊小小正歇著,突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陳英家這塊地,西邊是一個大坑,東邊緊挨著的是劉大錘家的地,再往東,是其他人家的兩塊麥地,再往東的話,又是兩個大坑,跟另外的地塊,隔的挺遠。
麥收這麼忙的季節,劉大錘都沒有回來幫著自家媳婦一塊兒收麥子,劉大錘家那兩畝地,都是劉大錘媳婦一個人在忙活。
上午的時候,邊小小還聽到劉大錘媳婦在跟另一邊的人家搭話,說是劉大錘在外麵掙大錢,主家不叫回來,反正家裏又不指望這一點收成過日子,所以不回來就不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