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在小太監的帶領下,出了太極殿,前往元祐帝所在的紫宸殿。
心中猜測著皇帝的心思,可一時半會,王安石也搞不明白皇帝為什麼會宣召自己。他看了一眼前麵帶路的小太監,知道對方是上書房的人,更是德公公身邊的徒弟兒。
王安石的記憶力很好,他記得眼前的這小太監,正是德公公最新收的關門徒弟,現在也是皇帝上書房的紅人,名叫童貫。
作為文臣,王安石也是很討厭與太監打交道的。但此刻他也隻是躊躇了一下,緊走了兩步,低聲問道身邊的小太監:“童公公。”
小太監童貫聽到王安石叫自己,微微側身,倒是很恭敬拱手問道:“王大人,有何吩咐?”
王安石連忙道:“童公公言重了,能不能透露一下皇上宣召我,是有何要事?”
童貫看了王安石一眼,表情倒是很輕鬆道:“王大人不必擔心,皇上隻是有些小事,需要詢問一下王大人而已。”
王安石反而有些不淡定了,仔細回想,也想不出最近出了什麼差錯,居然能驚動皇上要親自詢問,他再次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兒?”
小太監童貫麵露難色,看著王安石,口風倒是很緊,道:“王大人,你這可為難奴才了,奴才怎麼可能知道?”
王安石心中了然,就算對方知道,或許也不可能輕易透露給自己了。好在看童貫的眼色和臉色,顯然不是什麼要緊和厲害的事情。
兩人走了一會,便到了紫宸殿,小太監進去稟報。大概過了一會,便聽見裏麵傳來:“宣開封知府王安石覲見。”
王安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創步入大殿裏的書房。看到皇帝坐在書桌前批閱奏折,便躬身行禮道:“臣王安石拜見皇上。”
這時代的君臣關係,還是很融洽的。大臣們見了皇帝,也沒有強製要求下跪。除非是在重要的場合,否則都是躬身行禮。
元祐帝頭也沒有抬,嗯了一下,繼續批閱著奏折。王安石也不敢多言,安靜的站在一邊,等待皇帝先忙完事情。
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刻鍾,元祐帝才忙完手中的事兒。這時候,他才抬起頭看,看到站在一邊的王安石,總算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王愛卿來了,小德子,賜坐。”
王安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皇上,臣站著就好。”
元祐帝不置可否,王安石隻能硬著頭皮,屁股隻坐了小半邊,看了皇帝一眼,問道:“王愛卿,朕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
王安石心中反而喘測不安,勉強擠出笑容問道:“皇上您說。”
元祐帝對王安石的態度隻是笑了笑,也不在意。整個帝國,孤家寡人,說的就是他。
“王愛卿,你在開封府多久了?”
王安石愕然了一下,很實誠道:“臣任職開封府知府已經六年了。”
“六年了啊?有那麼久了嗎?”元祐帝反而有些驚訝起來,看著王安石,有些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