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彥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恨恨道:“好,好,好!趙悅,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咱們走著瞧!”
說完,周邦彥就大踏步離開,去找自己的位置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趙悅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什麼時候囂張了?
真是天大的願望啊,自己哪裏囂張了?簡直比竇娥都還冤枉啊!
想到竇娥,趙悅就忍不住想到李師師和東京劇院。說起來,這東京劇院也應該排新戲了啊。嗯,關漢卿的《竇娥冤》,貌似就不錯。
這時候,有衙役開始在考場裏麵來回大聲宣布一些注意事項,包括那裏是茅房,包括考試時要怎麼樣做。
聽著衙役的話,趙悅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身邊提來的夜壺。好吧,夜壺還是裝一下尿尿罷了。
七月天,天亮得很快。在如考場不久,旭日東升,照耀整座汴京城,也讓貢院映在了一片金色陽光之中。還不到八點這樣,天就明顯熱了起來。
七月天考試,這可是要人老命的。還沒有考試,趙悅就覺得自己後背有些濕了。沒辦法,太陽一出來,氣溫就蹭蹭往上走,再加上在貢院這些隔間的小屋子,周圍都不透風,想不悶熱都難。
想著自己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熬兩天,趙悅都怕自己頂不住,會不會考得中暑去?
和別人考試之前,腦子緊張相比,趙悅此刻神遊物外,想的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兒。
製舉考試,因為是國家“大科”,乃天子親啟,說起來皇帝才是主考官。隻是皇帝不可能親自來監考主考,所以在皇帝出了題目後,自然由重臣過來代替皇帝主考和監考。
這一次代皇帝製科考試的主考的重臣,出乎意料的,居然不是曾布,而是參知政事司馬光。顯然,皇帝臨時改變了代考的人員。至於監考官,又換成了王安石。
之前曾布曾和趙悅透露,他會是製科考試的主考官,沒想到事到臨頭,居然換成了司馬光。
聽到是司馬光主考,趙悅忍不住伸出一番怪異。司馬光砸缸,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這位神人啊?
司馬光和王安石在考場裏巡視了一圈,走到趙悅麵前的時候,司馬光倒是多看了趙悅一眼。他也是認識趙悅的,他微微頷首,並不說話。王安石倒是給了趙悅一個好好考的鼓勵眼神。
巡視一圈後,司馬光開口勉勵了幾句考生,就宣布考試開始。很快,就有負責具體考試的官員,開始唱名,讓考生來認領考卷。
顯然,考題之前已經做了功夫的。等到趙悅領到卷子的時候,已經發現考卷上有了自己座號和他的名字。這一次製科考試,因為都是各地官員舉薦士子來考試,事先工作自然做好了準備。
當然,大周朝的科舉考試,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運營製度。每一個環節都會環環相扣,最大程度的避免了作弊的可能。
就如這考卷,也是前日在皇帝確定了考試題目後,連夜加工印刷出來的。那些負責印刷的官員和工人,都還被關在一個地方,要等到考試結束才會放出來。顯然,避免了有人提前泄題。
拿到試卷,回到座位,趙悅倒是沒有著急答題,因為還沒有敲鍾,還不允許答題。他拿起試卷,倒是好好研讀了上麵的題目。
製科考試,和貢舉考試有所不同的是,因為是皇帝出題和主考,有時候出的題目很隨意,並不拘於形式和內容,有時候考的範圍還廣闊。
因為出題的內容隨機性比較大,這就導致了參加製科考試的人必須是真正有材料和博學的人。否則皇帝出的題,根本無從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