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總管背後冷汗都出完了，跪在那裏，身子都顫，臉色蒼白無人色。他根本不知道，事兒怎麼會發生成這樣。明明剛剛元祐帝還和顏悅色，忽然間就雷霆湧動。
伴君如伴虎，這一點，不僅是何總管還是德公公，再次感受到了。
何總管跪著，頭也不敢抬，對於元祐帝的問題，他隻能硬著頭皮道：“回皇上，奴才，奴才不知。”
元祐帝陰沉著臉，看著何總管，再次道：“你不知？你不知那你如何給朕打理皇室產業？德安，你給朕說說！”
德公公也叫作德安，不過這天下剛這樣叫他的，也隻有元祐帝了。德公公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元祐帝，他作為元祐帝申報的情報頭子，自然知道很多東西了。
“皇上，去年成親王府，歲收具體數字不是很清楚，但估計大概在四百萬貫這樣。今年的成親王府歲收，應該超過八百萬貫。至於汴京城的幾大豪門家族，盧家、曹家、高家、石家、王家等，每一家歲收，應超過兩百萬貫，盧家曹家這些，應該超過三百萬貫。”
元祐帝臉色不變，隻的沉聲問道：“成親王府今年的歲收，怎麼會變那麼多？”
德公公實誠回答道：“回皇上，去年年末，成親王府拿到了趙悅手中的釀酒秘方，新釀造的酒水，一炮而紅，酒水的收入，根據情報顯示，一年收入都不低於四百萬貫，這還是最保守的預算了。”
說到最後，德公公自己都不敢看元祐帝了。低著頭，都能想象得出元祐帝此刻的表情會是多麼的難看。
德公公說完，何總管臉色都慘白得無以加複，跪在那裏，整個人都抖完，瑟瑟難安。大顆汗珠，大冬天的，都可以從額頭滴下來，卻根本不敢去擦。
元祐帝語氣沒有一絲感情，看著自己兩個忠心的奴才，語氣漠然道：“去年朕的國庫，才收了多少？七千萬貫？朕的內庫，又收入多少？兩百三十萬貫？”
“今年呢？何嘉，你告訴朕，朕的內庫，能收多少？”
何總管低著頭，再次硬著頭皮道：“回皇上，預計在兩百五十萬貫左右。”
“嗬嗬，好得很！”元祐帝怒及而笑，看著何總管，厲聲問道：“今年，朕那弟弟都有八百萬貫歲收。都說朕富有四海，何嘉，你告訴朕，這是真的嗎！？”
何總管怎麼敢回答這個問題，隻能硬著頭皮，跪在那裏請罪，“皇上，奴才請罪，奴才無能，請皇上降罪。”
就是德公公，此刻也忍不住跪了下來，在一邊請罪道：“皇上息怒。”
元祐帝看著他們，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濁氣。此刻他的心情，確實不平。然而，這種局麵，也不是眼前兩個太監造成的，他就算要發脾氣，要震怒，最多也隻是出一口氣而已。
想到趙悅之前在朝堂上提出所有官紳民一體納稅，元祐帝心裏越發覺得重要起來。自己的官員，人人吃著自己的皇糧，還不納稅，還如此富有，這天下豈有這樣的道理。
他冷哼了一聲，沒有讓兩個太監起來，隻是冷冷道：“你們確實有罪，哼，何嘉，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明年還是這樣樣子，朕就要你的腦袋，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