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膳後,元祐帝看了一眼德公公,漫不經心敲著桌子道:“我可不想看到襄城那丫頭又跑進宮來鬧事。”
德公公身子一抖,明白元祐帝這話就是告訴自己的。顯然,如果德公公派人給襄城公主送信的話,元祐帝可饒不了他。
本來德公公心裏還在想著抽個空隙,派人給宮外的公主府送信。現在好了,元祐帝這一警告出來,他那還敢派人給襄城公主送信。
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為趙悅祈禱,希望趙悅無事了。
就這樣,趙悅隻能默默的在禦書房裏跪著。一開始,趙悅還有心情不時間和兩個小太監說話,聊天。到了中午過後,下午以後,趙悅整個人都沒有了精神和精力在多說一句話。
偶爾說幾句,也是勉強打起精神應付著。
到了下午,看元祐帝還沒有讓自己起來,還沒有打算放過自己。這時候,趙悅已經明白元祐帝的心思了。
顯然,對方並不想要這樣輕鬆愉快的放過自己睡了襄城公主的事兒。隻是,元祐帝這種罰跪的形式,卻讓趙悅心裏很不爽起來。
上輩子,趙悅跪天跪地跪父母。就算這輩子重生在這樣的時代,在他的腦海裏,也還沒有從心裏上要去跪拜和敬畏一個帝王。元祐帝讓他這樣跪在這裏,某種程度上,就是要趙悅去敬畏他這個帝王。
想通了這一點,趙悅的脾氣也上來了。元祐帝顯然是要通過這樣的手段,讓趙悅明白自己的生死掌控在他的手上,想要人生就生,要人死,便死。可是,趙悅就是不打算這樣屈服。
想通了後,趙悅跪的姿勢,就不知不覺開始挺拔起來。趙悅就想用事實告訴元祐帝,就算他這個帝王有權讓自己生,讓自己死,讓自己跪在這裏受罪,但想要他求饒屈服,沒那麼容易!
就算要跪,那也要跪出一個頂天立地的氣概。就算要跪,自己也絕對不會彎腰臣服。
想法是好的,可惜,趙悅已經跪了半天,腿上血液流暢艱難,已經讓他的雙腿都失去了知覺。此外他的腳趾頭,如果有人去掰的話,都沒有任何感覺了。
小腿和腳沒有知覺,而膝蓋神經的刺激疼痛,從最開始的疼痛到後來的麻木,都讓趙悅沒了精力再和身邊的人說話。
他的臉色,是越來越蒼白。跪到了晚上,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呆滯起來了。但是,他的腰杆,依然如標槍一樣挺立的跪著,並沒有任何彎曲。
他似乎在無聲的向元祐帝抗爭著,就算元祐帝要罰跪,他也不會這樣屈服。
整整一天,趙悅都沒有吃一點東西,也沒有喝一點水,更沒有向元祐帝發出求饒求情的聲音。
跪到了晚上的時候,元祐帝當然又問了趙悅的情況。不出所料,在得到趙悅沒有任何求饒,也沒有求情,元祐帝臉色依然平靜的揮了揮手,讓人繼續監視趙悅的罰跪。
德公公看著趙悅的情形,又看著元祐帝似乎鐵興要趙悅跪廢,都感覺腦袋一陣頭大了。
他已經和趙悅暗示了,隻要趙悅向元祐帝求情求饒,說不得就不用跪了。可惜,趙悅似乎就沒有聽到他的勸說和暗示,依然孤獨的跪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