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汴京,已經顯得炎熱起來。
夜晚,躺在床上,趙悅和襄城公主依偎在一起,兩人說著情話。伴隨趙悅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兩人相處在一起,倒是越來越如膠似漆。
表麵看,襄城公主對趙悅離開表現十分平靜,可也隻有躺在船上,感受著她靜靜的心跳,讓襄城公主依偎在自己身邊,他才明白自己去江南,襄城公主並沒有表現看起來那樣風輕雲淡。
想想也是,新婚不過幾月,而且還懷著孩子,趙悅這個丈夫就要去江南做官,這一去千裏,是哪個女人心情都不可能高興的。
明日就要離京了,摟著襄城公主,感受到公主心情有些低落,趙悅便低聲道:“也不過幾個月,等你孩子生下來後,可以遠行了,在帶著孩子一起去江南。”
襄城公主嗯了一下,沒有接話。趙悅說的輕鬆,可就算孩子生下來,沒有長到一定年齡,她敢帶著孩子去江南嗎?顯然是不可能的。孩子太小,路上要是遇到什麼風寒,都可能是個大問題。
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說話,趙悅心情肯定也會不好受,便擠出笑容,低聲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想著相公這一去,有些不舍罷了。”
“嗯,我也不舍。可是沒有辦法啊。”趙悅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道:“就是不知道你肚子裏是男孩還是女孩,等他出生的時候,我這座爹爹的也不能看上一眼,心裏有些不甘心罷了。”
襄城公主嗯了一下,低聲道:“相公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說到這裏,襄城公主似乎自言自語道:“相公當然是希望男孩了。趙家人丁單薄,瑜兒早點給相公誕生香火才是。”
趙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輕笑道:“男孩女孩,不都是我老趙家的種。就算是女孩,咱們還年輕,以後還有大把機會,多多努力,生出一大堆來。”
聽著趙悅這不要臉的話,襄城公主臉色紅彤彤的,要不是在黑暗裏看不清,她估計都羞澀死了。翻了白眼道:“誰要和你生一堆呢。”
有了這樣的插曲,這離別的情緒,自然是淡了不少。兩人又說了一會情話,天色已晚,趙悅哄了一下襄城公主,她便是慢慢沉睡了過去。
等到公主睡過去,趙悅才長歎了一聲。要說,他也是有些舍不得離開這汴京城的。
無他,這座城市,這這時代最繁華也最有活力的地方。除了政治氛圍太濃烈之外,這裏已經算得上是這時代生活條件最好的地方了。
窗外,月光穿過開著的窗子,銀白色的光輝,揮灑在房間裏麵,把床帳和桌椅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裝。
看著身邊熟睡了的美嬌娘,趙悅心裏滿滿的平靜下來。老婆孩子熱炕頭,或許這樣的生活,也是不錯,隻是可惜,想要在這時代生活得更好,自己不得不努力打拚。
去江南,代表著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但願這一趟江南,能給趙家打拚幾世榮華富貴出來。
汴京城外,十裏長亭。
自從趙悅一首《長亭送別》出世後,一些多事之人,就在汴京城外的主要道路上,都修建起了長亭,名曰離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