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倒是笑了起來,道:“叔父,不是我要怎麼辦,而是您打算怎麼辦?”
“我?”曾永有些不解,搖搖頭道:“這是何意?本來是你市舶司這邊惹出來的問題,怎麼會問我這邊怎麼辦?”
趙悅正色起來,道:“市舶司要怎麼樣做,是市舶司這邊的事情。但透過這事兒,難道叔父還真覺得自己待在這衙門裏,能一言九鼎?”
曾永沉默,最終道:“就算要解決我這邊的問題,也隻能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倒是你現在扣押著那些船隻,你想怎麼做?”
趙悅冷笑起來,道:“叔父,侄兒有句話倒是覺得不錯,快刀斬亂麻。叔父的刀,是該亮一下了。都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伊,叔父不亮刀,這幫人,是不會把叔父真正當做這知府老爺看的。”
曾永聽著趙悅這激進的話,心有所動,最終又是猶豫起來。看現在的情形,估計他根本很難調動杭州府當地的力量。
“還是說你的解決辦法吧。”曾永有些頹然,重新坐回座位,喝了一口茶水,似乎心裏無比憋悶。
趙悅知道曾永已經被自己說動了,緩緩道:“我的辦法就是,將這事兒,鬧大!就算不鬧大,也要這杭州府上下,統統知道這地盤上,誰說了算。”
“不行,鬧大這樣會引起變亂的。”聽到趙悅要把事情鬧大,曾永首先就坐不住了。真要讓江南亂起來,那他這杭州知府,可就直接回家算了。
趙悅卻搖著頭道:“叔父,這天下,亂不了。就是這江南,也不可能亂。這些人,還沒有勇氣真正發動變亂!”
說到這裏,趙悅冷笑起來,道:“承平幾百年了,這些家族,有那勇氣真正和朝廷作對嗎?要是他們真敢,我是不介意的,正好,為皇上掃清這些人。”
看著趙悅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曾永苦笑不得,歎氣道:“你說的容易,真要讓這江南引起動亂,你我都得回汴京城自動送上腦袋去午門!”
趙悅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我還真不相信,這些人,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說到這裏,趙悅很認真道:“當那些兵器和弓弩被我們發現的時候,這一場戰爭決定權,就在我們的手裏麵了。”
說到這裏,趙悅笑了笑道:“難道叔父真認為,那些禁軍會叛亂?”
趙悅正色道:“看來叔父對這些禁軍,還是不夠了解啊。這些禁軍,家室家屬可都不是江南的,這些禁軍,是前年才從河南府和汴京調來的。我這樣說,叔父明白了嗎?”
大周的禁軍,並不是常年駐紮在一個地方的。因為大周朝是從五代戰亂而來,經曆過五代軍閥割據戰亂,知道一支軍隊駐紮在一個地方太久了之後,往往就可能變成軍閥的存在。
所以,從大周朝建立之初,就明確規定了軍隊換防的規定。要麼整隻軍隊每隔一段時間,就從一個地方調到另外一個地方。要麼就是軍隊的將領,特別是高級的將領,輪流在各軍隊上任。當然,這些隻是大周朝應對軍隊變成軍閥其中之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