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見麵,自然是不歡而散。周邦彥三人氣衝衝,帶著憤怒離開了市舶司的衙門。
麵對趙悅這邊的市舶司開出的一百一十五萬貫的“重罰”,不管是周家、魏家甚至是鄭家,都不可能接受的。
開玩笑,那是一百多萬錢啊,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就算三家均分,每一家都得出三四十萬貫的罰金。這樣的損失,對於三家來說,顯然很難接受。特別是周家、魏家這兩家時代官宦的家族,家族勢力看似龐大,可就因為如此,開銷也大。
所以一下子損失三四十萬貫錢,就算還達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卻也算是一次重大的損失,是一次大出血了。
鄭家海商起家,財富肯定不差,或許情況要好一些,可一下子要送出三四十萬貫錢,這背後牽扯不少東西,自然也不肯那麼容易就範。
更重要的是,現在趙悅的市舶司要拿他們三家來立威,對於三家的麵子來說,這才是重要的。所以,三家不可能就這樣聽從市舶司的處罰,直接就範。
三人出了市舶司,鄭山河道:“去鄭家坐坐?”
周邦彥和魏家主事相視一眼,點點頭。很快,三人就乘坐馬車,直接到了鄭家的宅邸。
回到鄭家宅邸,才一落座,還沒有上茶,周邦彥就忍不住一拍身邊的桌子,氣衝衝道:“欺人太甚!這趙悅,簡直欺人太甚!”
“一百多萬貫錢,他怎麼不去搶!”
魏家主事人也是一臉憤懣,他點頭道:“這市舶司,那趙悅確實欺人太甚了。”
鄭山河讓人送上了茶水,等到茶水上來,才拿起茶杯,吐出一口濁氣道:“現在抱怨也沒用,說吧,這事情,該怎麼解決?”
“反正我周家,是不可能這樣交錢的。開什麼玩笑,那可是一百多萬貫錢!”周邦彥直接表態。
魏家的主事沉默了一下,也點頭道:“沒錯,我魏家也不可能拿那麼多錢出來的。哼,我倒是要看看,要是我們不給,看他趙悅能拿我們怎麼辦!”
周邦彥喝了一口茶水,喘氣道:“沒錯,我倒是要看看,他趙悅有什麼本事,真敢對我們做什麼!”
說到這裏,周邦彥陰沉著臉道:“這江南,可不是那汴京!”
想到自己在汴京遭遇的一切羞辱,周邦彥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扭曲起來,越想就越氣。
鄭山河看著周邦彥和魏家的主事的表情,聽著他們的態度,一時間沉默不語。他的腦子,卻是在想著在市舶司裏,趙悅後麵話裏的意思,特別是趙悅看自己的表情,可讓他心裏打突突。
莫非,趙悅他們已經發現了那隱藏在暗艙裏的東西了?想到這裏,他的心就沉下去了不少。要說偷運兵器和弓弩,這事兒說小不小,說大,也大啊!
鄭山河沉默不語,周邦彥倒是不滿起來,道:“鄭叔,你發呆什麼,倒是說話啊,你們鄭家,是什麼意見?”
鄭山河從沉思中恢複過來,看了一眼周邦彥和魏家主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表現出鎮定道:“這事兒,要從長計議。鄭家這邊,我倒是覺得,應該在和市舶司談談,和那趙悅談談。罰一百多萬貫錢,肯定是不可能的。罰少一些,倒是可以接受,畢竟,我們現在有把柄在對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