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舶司裏麵,周平泰、魏城三人早已經坐如針氈。
市舶司外麵的動靜,他們自然也是聽到了。隻是,大廳門外守候著的市舶司的士兵,根本不會讓他們跨出大廳一步。
所以,市舶司衙門外麵的動靜熙熙攘攘,他們也隻能聽得一個大概。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家的人似乎來市舶司了,至於外麵到底是一個什麼情形,卻根本不清楚,隻能幹著急。
外麵的喧鬧,似乎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消散而去。隱約之間,他們聽到了趙悅和曾永的聲音,可距離隔得太遠,根本聽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三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然而門口那些士兵提著刀,虎視眈眈盯著,他們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屋子裏團團轉。
在他們心中焦急萬分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一會兒,趙悅帶著人就進來了。
解決市舶司外麵的事後,曾永並沒有跟著趙悅一起進入市舶司。一來他不願意和三家家主見麵,二來他要是進來,被三家家主看見,肯定又得牽扯一番。所以,解決外麵的事,曾永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看到趙悅進來,三家家主豁然盯著趙悅。
被三人盯著,趙悅臉色都沒有變化,掃了三人一眼,才笑道:“看來三位在這屋子,倒是焦急難耐,怎麼,想好了沒有?”
周平泰哼了一聲,盯著趙悅道:“趙悅,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為所欲為,逼我們就範嗎?”
趙悅嗬嗬笑著,反問道:“這樣說來,三位家主看來是還沒有想好了。”
趙悅似乎也不理會三人,自顧自言道:“隻是,三位家主就不想知道剛剛外麵發生了什麼?”
周平泰三人頓時沉默不言。就算他們內心渴望,想要知道外麵發生什麼,但很明智選擇閉嘴。
趙悅倒也沒有賣關子,看著三人表情,笑著道:“看不出你們的家人,倒是挺緊張你們的嘛,居然敢帶著人來圍攻我市舶司衙門,嘿嘿,可真是夠膽呢。”
聽到趙悅這話,三人臉色頓時一變。
趙悅這話裏的意思,透露出的信息,他們自然是聽懂了的。帶人圍攻市舶司?這,一想到這個念頭,三人身子似乎都忍不住一抖。
他們可不比周邦彥等人,作為一個家族的家主,自然明白帶人圍攻朝廷的衙門,這意味著什麼。三人幾乎都在心裏大罵自己家的那些人,。
看著三人臉色變化,趙悅不驚不慌道:“圍攻朝廷衙門,嘿嘿,看來這江南有人開始對朝廷不滿了啊。”
周平泰看著趙悅,沉著臉道:“趙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等世代效忠朝廷,豈會對朝廷不滿。隻不過是大人扣押我們,家人下人們擔心,過來市舶司打探情況而已,何來圍攻朝廷衙門說法。”
鄭山河也連忙點頭,表示道:“是啊,大人,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趙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敲著桌子,緩緩道:“多說無益,明日午時,本官要是在見不到一百三十萬貫的罰金送來市舶司衙門,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說到這裏,趙悅麵無表情道:“明日午時,市舶司衙門沒有看到錢,市舶司自己派人去各家拿錢。到時候市舶司上門,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