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衙,坐在太師椅上,曾永整個人都這幾日就像是瘦了一大圈。這些日子,他忙著帶杭州府衙上下奔波在杭州府幾個被海盜侵擾的縣上安置救助百姓,可真是累壞了。
隻是,才回到杭州府衙,就聽到朝廷傳旨給了趙悅,居然讓趙悅領兵出海去圍剿那些海盜,自然就坐不住了。
派人把趙悅給叫了過來,仔細將整個事情來龍去脈都弄清楚,曾永長歎一聲,又帶著一絲憤懣道:“那王槐,果然是個小人!居然出這樣的主意!”
說到這裏,曾永又哀歎著,“就是皇上怎麼也同意了他這想法呢?還是夫妻和王介甫他們,怎麼也不出麵阻止這聖意?”
趙悅苦笑著看著曾永,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聖意都已經到了這裏。”
“可,就憑著市舶司那點人馬,就算有江南兩支水師,還有蘇州的禁軍,想要對付那些海盜,談何容易?這不是要把你往火坑裏推嗎?”
“不行,你立即上奏,就說自己不能勝任這個職務,請皇上收回成命。”
“現在上奏,還來得及?”趙悅哭笑不得,他明白曾永的擔心。
“怎麼不行了?”曾永一瞪眼睛,道:“實在不行,你就稱病,難道皇上和朝廷,還會硬逼著你去帶兵出征不成?”
稱病這確實是一個很強大的理由。說起來,這理由從古自今,都是推脫責任和推脫任務最大的殺手鐧。
趙悅明白曾永的擔心,不過在心裏,他反而沒有太擔心剿海盜的事兒。隻要等到他的戰船全部改造好了,能組成一支火炮艦隊,要去圍剿那些海盜,他就有信心了。
他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元祐帝給予的時間太短了。一個月時間,他還真沒有時間去圍剿那些海盜。所謂不打無準備的戰,就算他之前想要動那些海盜,也還在準備著。
沒有做好準備出去圍剿那些海盜,那就是自己找死。元祐帝現在給了他大權,負責全權圍剿那些海盜,他心裏是樂意的,也想要的。唯一擔心,就是這期限太短了。
因此,他看向曾永道:“我明白叔父的擔心。要說出去圍剿那些海盜,其實這也不算難事,我是有信心的。隻是這一個月的期限,實在太短了。”
“你有信心?”曾永根本不相信趙悅這話,瞪眼看著他道:“你知道海盜有多難對付嗎?海上的海盜,來無影無蹤,如何剿?就算找到了海盜,憑著你現在這點人馬,能剿滅?”
說到這裏,曾永語重心長道:“要知道當年朝廷組織了十萬大軍出海圍剿當年朱權,都沒有徹底剿滅對方,反而養虎為患,又讓他今日做大。”
趙悅知道曾永是為自己好,否則也不會這樣著急找自己來。他斟酌了一下,道:“叔父,圍剿海盜,其實沒那麼難。現在就是皇上給的期限太短,還請叔父一起幫我向朝廷請奏,最少也要三個月的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