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過年氣氛,確實有些沉重。
要是放在以往,過年時節,那絕對是汴京城最為熱鬧的日子。家家戶戶,不管是豪門大宅,還是普通百姓的草堂,都要熱熱鬧鬧,整出一番新氣象。大街小巷上,都要充滿了年味兒。
草原人圍城攻城,已經持續十多天了,不說城外草原人的傷亡,就是城內禁軍的傷亡,也比較慘重。
戰死的禁軍,就超過了三萬,還有幾萬人受傷。實際上,守城的禁軍損失,並不比城外的草原人少。原因在於草原人的箭術,實在是太厲害了。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給守城的禁軍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也讓守城禁軍損失很大。
整個汴京城,不說所有的生意都歇業,但這年味確實淡得出奇了。包括勳貴和王公大臣家,過年也都變得極其低調。
因為草原人的連番攻擊,給汴京城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盡管現在城池依然牢牢守住,但那種與日俱增的心理壓力,確實越來越嚴重。
這種壓力,不僅是普通百姓有,就是朝廷官員,也有。每日那延綿不絕的戰鼓和喊殺聲音,直入雲霄,沒有人能淡定從容的應對。
樞密院內,盧國公看著昨天一天的戰報下來,看著又有數千人戰死傷亡的報告,輕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
“這草原人,真是拚了命想要破城啊。”
曹侯看了他一眼,反問道:“要是你是那草原大汗,帶著大軍都到了這城下了,兵臨城下,不想破城,難道還隻是過來打一轉,炫耀馬力?”
盧國公對曹侯的嗆問,並不以為意。對方陳述的也是事實,他也不惱怒,問道:“今日過年,這草原人總算歇一口氣,我還以為這草原人都不用過年呢。”
曹侯搖了搖頭道:“這樣的情況下,過年與否,重要嗎?”
曹侯微微眯眼,好一會才看向盧國公道:“是時候動用咱們的底牌,好好讓草原人嚐嚐厲害了。”
盧國公哦了一聲,眼睛亮起來,看向曹侯,問道:“可以動用神威大炮了?”
曹侯點點頭,露出一抹微笑道:“這些日子,本侯一直在觀察。那草原人果然是謹慎,那草原大汗的王帳,一直都在咱們神武大炮的射程之外。但是,昨日發現,那王帳朝咱們城牆這邊移動靠近了過來,已經進入最佳的射程之內了。”
草原人連續攻城十多日,曹侯都一直將神武大炮隱藏在城樓下,並沒有亮出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觀察,一直在等待機會。顯然,他等待的機會,已經來了。
對於神威大炮,曹侯有自己的安排和打算。不錯,他就是打算第一次使用神威大炮,要給草原人一個意想不到的打擊。打擊的目標,自然就是草原人的首腦,草原可汗的王帳了。
隻是草原可以耶律顏禧似乎很謹慎,他的王帳一直停留在黃河邊上,遠離汴京城牆,超出了神威大炮的射程。曹侯如果一開始就使用神武大炮,恐怕就會嚇住對方。所以,他一直在耐心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