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門神武大炮，猛烈的轟擊著相州城的南城門樓處，不斷掀起城池磚瓦，帶來一陣接著一陣的煙塵。
隆隆的炮聲和爆炸聲，讓城外虎視眈眈的草原大軍瞬間進入某種混亂之中。從汴京城退出後，草原人都還處於某種炮火的陰影之中。這相州城上響起的爆炸，著實再次驚了草原人。
草原大帳內，王庭大汗耶律顏禧整個人都顯得不淡定，臉色有些蒼白。自從在汴京城王帳被炮轟了，人也受傷後，他對那種隔著遙遠距離都能轟殺自己的利器深為忌憚。這一刻，再次聽到這樣猛烈的爆炸聲，盡管隔著很遠，他這一刻也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
不僅是他，就是大帳裏的其他草原王庭的大臣和將領們，這一刻也顯得有些慌亂。嗡嗡的，顯得無比嘈雜。
事實上，汴京城一戰，已經將草原人打疼，已經幾個月了，這一刻都還未恢複過來。就拿這王庭大帳內來說，盡管看起來人數很多，但很多將領和麵孔，都是新提拔上來的，這些人和之前王庭那些人一比，不管是各方麵情況，相對原來人才濟濟的草原王庭，這一刻的草原王庭的力量，已經顯得慘白太多了。
汴京城那一戰，讓草原王庭失去了太多治國安邦的良臣以及能征善戰的將領們。不同於大周朝，草原人培養一個人才，可沒那麼容易的。因此，對於草原人來說，恐怕失去那些人才才是真正最大的損失。這種損失，比失去二十萬精銳士兵還要來得嚴重。
相對以前王庭對草原人的絕對控製力，這一刻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就連這相州城下的二十來萬草原大軍，也都和之前兵臨汴京城的那一撥草原士兵不可同年而語。
汴京城下，草原人可是丟下二十餘萬草原精銳的。那二十萬精銳，才是真正的草原人的戰力。某種程度來說，那也是草原王庭威懾大周，威懾自己內部各部落的絕對力量。
可惜，汴京城一戰，不說打斷了草原人的脊梁，至少從某些層麵來說，是打斷了草原王庭的脊梁。別看草原人依然占據著戰略的主動權，在冬春這幾個月內，依然飛揚跋扈，攻城略地，但草原人想要集中力量滅大周朝，恐怕就有很大困難了。
除非草原王庭能再次集中力量，或者說耶律顏禧能重新將草原人的力量彙聚在自己手裏，沒有任何折扣才行。
對一直奉行拳頭大就是力量的草原人來說，失去了大量戰力的草原王庭，這一時候還真沒有辦法讓所有草原人都聽從自己的命令了。就算明麵上聽從，恐怕暗地裏都會陰奉陽違了。
就拿相州城彙聚的二十多萬草原大軍，對草原王庭來說，指揮起來都沒有以前那樣輕鬆和自在，或者說的那麼絕對掌控了。因為彙聚在這裏的草原大軍，有一半人馬都不算王庭的嫡係，還是為了抗擊大周朝的大軍，從入關後的草原各部落征集過來的。
相對之前擁有絕對權威和掌控力的草原帝國，經過汴京城一戰後數個月的發酵，開始慢慢的顯露出弊端來了。草原王庭對草原各部落的掌控力，開始出現不穩，甚至說聽宣不聽調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