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女魃再度蘇醒的緣故,她在靈骨齋徘徊了一會兒,雖然也很快離開了,這公孫巷所在的這一片地方是沒有下雨的。
原本潮濕的梅雨季節,終是因為旱神降臨的緣故,而惹來幾分陽光和暖意。
這一日,有人敲響了靈骨齋的門。
白折前去開門,發現是久違的嚴笛韻。
見到白折,嚴笛韻首先道:“呀,外麵都悶悶熱熱的,雨接連下個不停,潮濕死了。你們這裏這麼神奇,連梅雨都可以避開?”
“瞧你像是多日沒見陽光了,走吧,去後院招待你。”白折笑了笑,帶著嚴笛韻走到後院。
後院裏陽光正好,白折讓良辰美景幫忙擺了兩個椅子,正對著日光的方向。
一大片陰雲之中,隻有靈骨齋的上方的陰雲之中有陽光透下來。
好似被人特意用手在這方陰雲的位置剝開了一個小洞,得以讓陽光穿透千重障礙,再來到這人間。些微的陽光再灑到了池塘上,吻上了池中的小荷。
波光粼粼間,初綻的荷花便似有勃勃的生機。
白折見到此景,恍然便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她還一個人在這裏守護。
如今,雖極夜離去,但其餘四人總算是回來了。
想來,這靈骨齋也正是在往越來越好的地方發展。
其實白折知道,萬事終有盡頭。有輝煌的時候,也有跌落穀底的時候。有存在的時候,也即有消亡的時候。但消亡之後,卻也有重獲新生的時候。
故而,看著此時的這方陽光,白折的心境也驟然明亮。好似陽光之下,一切都會變成不可懼。
嚴笛韻見著這久違的陽光,也伸了伸懶腰,隨後坐到了椅子上。她看向白折。“我說你這地方簡直太神奇了。你看,全上海都在陰雲裏,隻除了你家上方,奇哉怪哉!”
“因為太陽神光顧了靈骨齋。”白折半開玩笑說了句,便招呼良辰美景上茶。
不一會兒,良辰美景便過來了。良辰手上端著茶具,美景手上則拿著茶點。
美景把茶點擺好,良辰則燒好一壺水,“韓信點兵”、“關公巡城”……一套泡茶的步驟,被良辰按部就班地完成,優雅無比的同時,也沒有出一點岔子。
“這……這也太標準了吧,都能當教科書了。”嚴笛韻感慨著,又敲向良辰美景這兩人。
隻見良辰美景長得十分好看,她們的五官沒有一點瑕疵,堪稱完美的典範。
再看向她們的表情,她們熱情地招待客人,沒有半點不耐心。
她們泡茶、走路,都規規矩矩,一點紕漏都沒有。而且,她們走的每個步子,距離都是一樣的大小。
嚴笛韻覺得有點奇怪,一時也沒說上哪裏奇怪,便看向白折:“你怎麼培養的這兩個傭人?我就不說她們這茶藝有多好、待人多麼客氣了。她們走路、站姿都這麼規矩。我說,軍人都做不到這麼標準啊。她們走的步子,一步有多長,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