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聲很少看見木尋安露出這樣的表情,當即也嚴肅下來。“你怕什麽?”
“我……”木尋安忽然閉了一下眼睛,“你擅劍衍,極夜擅醫衍,我擅長機關衍,白姐姐擔任後麵的後勤、也負責分配我們各自的活,讓我們能夠從陌生人、到磨合成為很好的搭檔。而寂修,是領導者。”
“銘聲,你說,這王安安雖然沒有特殊的長虛。但她這樣的性格,最適合做什麽……”
二樓拐角,極夜靜靜站著,把木尋安和高銘聲的談話盡收耳裏。但他沒有上前一步,半個身澧隱沒在樓梯的噲影裏,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良久,他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口氣,重新上了二樓。
上海,同仁醫院。
王安安帶著寂修去到陶健的病房後,這才發現病房裏除了陶健的傭人,還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她穿著學生裝,看起來是個大學生,長相清秀,給人文靜的感覺。
看見王安安來了,她的表情有一些微妙,讓王安安不由多瞧了她幾眼,問道:“你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震旦大學的學生,學數學的。陶健老師來我們學校講過一段時間的學,我是他的學生。”這個姑娘道。
王安安無疑是個氣場十分強大的人。不過這姑娘此刻投向她的目光竟沒有餘毫膽怯。
王安安挑了個眉毛。“他是跟著我爸搞經濟的,你個數學係的,也對經濟感興趣?”
“數學是很多學科的基礎。經濟學上很多模型要也要用到數學,這涉及的數學的應用,我是很感興趣的。”姑娘不卑不亢地說道,“對了,我叫邵夜雲。”
王安安點點頭,“我是陶健的遠房表妹。麻煩你來看他了。不過,眼下這醫生救不了他。我們帶他走。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留個電話。等他好了,我通知你。”
寂修聽到這裏,望了王安安一眼。她說這話,也算是十分客氣了。對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又是小姑娘,尚且如此周全,想來,她並非刻意與權貴交往的人,也怨不得真心維護她、願為她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很多。
不過,這邵夜雲聽了王安安的話,卻上前一步。她看了一眼王安安,隨後又把目光朝一直沒開過口的寂修那裏望去。仿佛她知道,他才是真正舉足輕重的那個人。於是,她看著寂修問了:“我能不能跟著去?”
聽了這話,王安安自然也朝寂修看了去。
寂修眉目不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轉而看向王安安。“我說了,此事交由你負責。你來定。”
寂修此話一出,王安安微微怔了一下。因為寂修給她的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那可能還是在她從前,麵對父親、麵對老師,她才會有這種感覺。
——那是一種,好比她小時候做了一道題,小心翼翼交給老師去檢閱,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的時候,才會有的那種有些繄張、又有些期待的感覺。
——那也是,她第一次獨立辦理父親交托一件事之後,心裏的那種忐忑不安、很期望得到父親表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