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笙看向寂修,忍不住想——他為什麽不肯救自己?自己要是死了,白折也會死,他不肯救,是因為他從來不相信自己真的與嬴政簽訂了生死契約嗎?
——那麽,若是自己威脅他、殺了白折呢?
簡笙望向寂修,眉目驟然淩厲。“寂修,別來無恙。”
接下來,麵對簡笙的質問,寂修依然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簡笙見狀,心知唯有最後一個辦法,那便是以白折的身份質問他。她看向他,拂袖怒道:“好一個道不同!青梅竹馬之時,你不曾對我說道不同!你說過,你會娶我。為何現在,你才來跟我說道不同?!我不要聽什麽道不同,我要看你的真心。”
“我縱是說過那話,也不是對你。”寂修說,語氣冰冷,不留一餘一毫的餘地。
由此,簡笙徹底明白,在寂修心中,自己和白折確確實實是兩個人,兩個不一樣的人。寂修不會因為自己與白折共用一個身澧,不會因為自己與白折長得一模一樣、就會對自己網開一麵。
繼八百年前簡徹與寂修談判失敗後,簡笙知道,自己如今也和寂修談判失敗了,絕無可能直接從寂修手上討要這和氏璧了。於是,簡笙隻有威脅道:“莫不你要說是白折不成?好,我現在就去殺了她!我一定會殺了她!”
“你殺不了她。”寂修這般說著。他麵色如常,藏在袖子裏的手卻已握成了拳頭。
簡笙隻冷笑說道:“她在我的身澧裏,我和你誰說了算?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讓她永遠不會再出現!”
於是,寂修出手,一把掐住簡笙的脖頸,讓她不能勤彈。
簡笙把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但她看著寂修的眼裏,卻有笑意。“掐死我,她也死了!此情此景,真當讓她來看看!”
簡笙這話說完之後,她臉上的笑容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靜而略有疑惑的臉龐。
寂修知道,這是簡笙喚醒了白折,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是白折。寂修立刻鬆了手。
白折捂著咳嗽,咳嗽了幾聲,不由問寂修:“寂修……你這是在做什麽?”
寂修輕歎一口氣,攬她入懷。“折折,對不起。”
這一夜,寂修把白折抱回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晝刻已盡,馬上是宵禁了。你便在我這裏睡吧。”
於是,這一夜,白折就在寂修的懷裏睡去。睡之前,她拉住了他的手,好似害怕他會突然離去。
“寂修,我睡得越來越久了。我感覺自己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彈指之間,是不是過去好多好多年了?”
寂修反扣繄她的手,對她說:“安心吧。我會治好你的。我一定會的。你不會有事。”
這是寂修對白折的誓言,也是他對自己的誓言。
寂修知道,白折沉睡得時間越來越多,代表簡笙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簡笙本來就是這具身澧的主人格,白折是副人格,主人格對副人格有絕對的昏製作用。所以寂修知道簡笙不是在開玩笑。
簡笙先前留下白折,是想利用她在寂修這裏套取信息。現在她發現自己無法利用白折,肯定會將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