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搖了搖頭意似不信,“老人家一身真功夫怎麼可能混到如此地步?其中定有隱情!”他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會兒又像見到郭昌明那次說話半文半白。
吳秀靈很喜歡這種說話方式,覺得就像跟老朋友在聊天,“唉,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哪,也是我命該如此,呃……小友不妨先說說你是如何認識我師兄的?他又怎麼會跟你提起我的本名?”
老人還是比較謹慎,不可能秦羽說了幾個字就對他推心置腹了,這也是應該的,秦羽點點頭:“這話說起來可也不短哪,此事要先從六子引魂湯說起。”
“什麼?六子引魂湯!”老人渾身一震嘴角顫動起來,顯然對這個名字耿耿於懷,想當初他就是因為這事逼死師父,後來無顏麵對師兄才遠走他鄉,如今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便既回想起當時情景,一切曆曆在目恍如昨日一般。
秦羽給老人倒了一杯茶推至他的麵前:“您先喝口茶壓壓驚,此事頗有曲折且聽我慢慢道來。”說完給自己也倒一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我是離深圳不遠的南江市公安局工作人員,參與調查一個密室自殺案,死者沒有任何他殺的跡象,純粹就是自己燒炭而亡,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關緊門窗燒炭自殺。”他沒說死者使用幹冰,就是怕解釋起來麻煩。
吳秀靈喝了口茶靜靜等他下文。
“死者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結婚六年多了,家裏很有錢,按說不應該自殺,我沒有去調查她自殺的原因,自殺不歸我們管,但是我在屍體上聞到一股中藥味,我對中藥不太在行,隻聞出了決明子、菟絲子、枸杞子和引魂草,別的倒也罷了,這引魂草卻是極為難得之物,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野草和引魂草的區別,而且多年以來這引魂草已經不入中藥了,卻不知死者又從何處弄來,隻憑這一點我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許多線索。”
吳秀靈長吸口氣:“你對中藥不太在行?嘿嘿,那鎮魂子和千機子雖然難得,但跟引魂草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天底下除了六子引魂湯,能用到引魂草的方子還真就不多,它隻可用在針對神魂疾病的藥方上,且外觀與普通野草幾乎一模一樣,你是怎麼知道它的?”
這是在考自己了?不說實話恐怕不行,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不懂中醫沒什麼特殊的本事,自幼師從家祖學了些皮毛。”
“哦?皮毛?這引魂草就是令祖告訴你的嗎?”
“是啊。”
“想當年我也曾走過名山大川遍訪名師高人,卻不知令祖師從哪門哪派有什麼字號呀?”
“啊?”秦羽咧了咧嘴:“我爺爺叫秦鼎天,至於字號什麼的我可不知道。”
吳秀靈點了點頭:“江湖之中奇人異士所在多有,不願出風頭也不足為奇,你接著說吧。”
“是。我詢問了給死者熬藥的傭人,她告訴我是從百草堂中藥房抓的藥,我便去百草堂詢問,這裏既然能抓齊六子引魂湯,那麼主人不是知道這味藥就是杏林聖手了,結果就碰到了郭昌明老先生,初時他還不願意告訴我這六子引魂湯之事,不過有人用六子引魂湯加上催眠術催眠他人,迫使人家燒炭自殺已經構成刑事犯罪,可輪不到他不說了,於是他便跟我講了一段四十年前的往事,沒想到那位性格激烈的師弟竟然就是您老人家。”
吳秀靈麵有慚色:“什麼性格激烈呀?我那時候根本就是性格偏激脾氣乖張,若不是我心胸狹隘又怎麼會害死師父?”他停下話頭自怨自艾一陣,顯然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如今仍然難以釋懷,半晌才問道:“你又是怎麼找到香港來的?”
“我們根據電話記錄查到死者死前隻跟她丈夫通過電話,於是請高人對他進行催眠,結果他承認自己在香港從一位大師手裏得到了六子引魂湯的配方,我原來以為那位大師是您呢,這不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