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你罵我是魔鬼?我隻不過嘴上說說而已,哪像你壞事做盡。”秦羽從筆記本上調出白秀玲錄的視頻:“你自己看看吧,撞死人以後趁著人家剛死就向靜脈裏注射酒精,還插胃管灌酒,誣陷人家酒駕出車禍,你們的‘業務’很熟練,手法很老道啊,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吧?”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誰?誰拍的?”文少強的臉色一片慘白,畫麵經過調整已經很清晰了,雖然遠一些但也能看清楚車和自己,尤其靜脈注射的時候,因為需要光亮還特意把屍體搬到雷克薩斯車頭燈前,幾個人的動作都清清楚楚,這段視頻是不是偽造的他心裏明白,所以直接問是誰拍的。
“是誰拍的你不用管,對了,這個拍視頻的人還要出庭作證呢。”
文少強已經完全失去了鬥誌,癱軟如泥般坐在椅子上。秦羽收起筆記本微微一笑:“其實我根本就用不著你的口供,你猜我把這份視頻資料給你的私人醫生看過以後他會不會把你賣了呀?恐怕你們這麼幹過幾次他都會合盤托出的。誰讓你是少主人呢,這個時候不找一個最有份量的人出賣又怎麼能減輕自己的罪名?”
“不,不,我說,我先說!”既然警方已經掌握這麼多證據又有人證,文少強很明智的放棄了繼續抵賴的想法轉而揭發他人以爭取寬大處理。
秦羽搖了搖頭:“我真沒興趣聽,你殺一個人是死,殺五個人也是死,承認那麼多幹嘛?你有病吧?”
文少強徹底傻了,自己承認罪行他竟然不願意聽?世上有這樣的警察嗎?他這是無論如何要置自己於死地了?“我求求你!求求你聽我說吧!”他的眼淚滾滾而下,這次他是真的怕了,打從心底裏冒出陣陣寒氣,麵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死神的化身!
秦羽俯身湊近他,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你聽我說,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一個字都不許差!”
“是,是!我一定聽您的,保證一個字都不錯!”文少強連連點頭,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的,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有一絲生機,雖然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卻無由的相信他,隻要自己聽他的就一定不會死!
“好,你記住了,把你做過的所有惡事都給我寫下來,不準有任何隱瞞,然後我會把這份東西交給你父親,我要你在最後寫上如果他肯退位不做青州幫的幫主我就留你一條小命!”說完他甩出一疊公文紙和簽字筆:“好好寫吧,不到三萬字不準截稿!”
“是,是,我一定好好寫。”文少強感激涕零的接過紙筆,老爹做不做幫主他一點都不關心,能救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法證部放下筆記本的秦羽發覺坐在電腦桌前的喬阿弟表情好像有些不對,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呆,怎麼又發呆呢?”
喬阿弟嚇了一跳,渾身一震仿佛回過魂來,吃吃的問道:“老,老大,你不是來真的吧?真要饒他一命?他可是殺人犯!”
秦羽的這次審訊是不錄像的,但他卻開了自己的耳機錄下音頻資料,這些東西是他們自己要用的,坐在終端前的喬阿弟自然能聽到整個過程,對秦羽匪夷所思的審訊方式他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但饒過殺人犯卻打破了他的道德底線,即便老大也不行。
“饒他一命?我為什麼要饒他?我又不是法官,哪有這個權力?”
“不是你說的如果他爹退位讓賢就……”
“我騙他的。”秦羽輕飄飄的說道。
“啊?這,這也能騙?”喬阿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真有意思,平時朋友之間都可以開開玩笑騙騙人,我騙一個壞蛋怎麼了?我陰他誣陷他和騙他不都是計策的一種嗎?他殺了人就必死無疑,無論是誰找什麼樣的理由也救不了他!”
“說得對!”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響起,氣勢威武的周文重帶著一群人大踏步走了過來:“不管是誰,隻要犯罪就會被抓,隻要殺人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喬阿弟吐了吐舌頭,你是沒聽見他怎麼審文少強的,要是聽見估計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二人起身和周文重打招呼,秦羽認識他身後的一大半人,這些都是重案組的精英,卻不知來法證部做什麼,他笑了笑說道:“恭喜周隊,剛才文少強已經全部招認了所犯的罪行,現在正在交代以前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