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樓,窗邊,兩名男人。
嶽燁一身休閑的絲綢白衣,外麵一件絲綢披風,垂落到小腿,咋一看去,如夢如幻,渾然就是一濁世佳公子。
他拿著一杯XO,習慣性的輕輕搖晃著,目視著遠方。
“大少是不是在想著那件事情?”邋遢男人就站在他隔離,還是那一身邋遢的黑西裝,滿嘴胡渣子,顯然是有些日子沒有修理過了。當然,讓他天天去修理胡渣子,那幹脆殺了他算了。
這麼煩人的事情,幹嘛要天天都做?隔三差五的修理一次,或者是幹脆半個月修理一次,隻要它們不瘋狂長出來就行了。
“我很羨慕你的生活。”嶽燁答非所問的道:“一日三餐,吃飽之後,就去做些自己覺得開心的事情,什麼都不用想,這種日子,已經是神仙都羨慕不來了。”
“是嗎?那大少您幹脆點兒以後跟我混算了。”邋遢男人笑道:“不過,大少要是跟我混的話,我可不管飽不管住的。說不定那天大少您就得跟著我流落街頭了。”
嶽燁輕笑。難道這個家夥跟自己混,就是因為自己能夠管他住,管他飽,管他隨便玩女人?
可惜,這家夥雖然整天兒不正不經的,但是在女、色方麵卻極度節製,嶽燁甚至都懷疑他現在都還是處、男。隻是,這家夥也太好養了一點兒,給他三餐給他住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邋遢男人看著他嘴角上的那個輕笑,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大少其實可以笑得更開心一點兒的,這種笑容,在我的理解中,隻能說是自我嘲諷自我安慰的笑容。你看我,大少,笑得多麼開心?”邋遢男人咧嘴露出一口黃牙。
“你這個笑容比我的還要難看。”
“嗷……大少,你傷害了我!”邋遢男人一副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長得比我英俊,可是你也不能老是打擊我這片綠葉啊!世界上若是沒有我們這種長得醜陋和平凡的人,又怎麼能夠襯托得出大少您是一朵大紅花?好吧,我知道大少您在想什麼……”
“您是不是在想著他?”
“你怎麼知道?”
“因為很少有人會讓大少您一站就站了這麼久。我知道大少的性、取向有問題,肯定不是在想女人……”看到嶽燁朝著自己瞪眼,邋遢男人急忙改口道:“好吧。咱們談正事。其實大少您完全不用擔心。因為他今晚必死!”
“原因呢?”嶽燁詢問道。
“原因自然是……山本田!”說起這三個字,邋遢男人的聲音都凜然起來。說道:“大少有沒有聽過佐佐木次小郎這個名字?”
“略有所聞。”嶽燁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您是什麼東西都略有所聞的了。”邋遢男人苦笑道。確實,嶽燁經常在他麵前說略有所聞四個字,事實上,他知道的東西遠遠比自己還要多,可是他還是喜歡說略有所聞這四個字。
“這次是真的略有所聞。隻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似乎是劍法和刀法也很了得。”
“那大少您一定知道,他的成名絕技吧?”
“不知道。剛才我說他劍法刀法了得,僅僅隻是一個猜測,從你提起他時那副崇拜的神情裏麵猜測到的。”
“那真是遺憾,這麼出名的一個人,大少您居然不知道。”邋遢男人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讓自己的衣領更加端正了一些兒之後,這才神情凜然的道:“日本戰國時期,劍客刀客輩出,湧現了一個又一個鼎盛的武學流派。其中最耀眼的幾個人之中,就以劍豪宮本武藏與佐佐木小次郎為最。”
“劍豪宮本武藏是因為在對決中殺了佐佐木小次郎而名聲大耀,被後世之人尊稱為劍豪。而佐佐木小次郎是因為拔劍斬落半空中的燕子,自創出來了燕返這招不世絕技而揚名立萬!”
“聽了你這麼說,我似乎也有點兒印象了。”
“大少您不是有點兒印象。而是早就知道了吧?”
“記憶中的事情太多,總不能每一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你說了這麼多,是不是為了告訴我,山本田的刀法很厲害?”
“沒錯。”邋遢男人挽起左臂上的衣袖,一條長長的好像是蜈蚣盤踞的刀疤立即就呈現在了嶽燁眼前。他聲音凜然的道:“每次看到這條刀疤,我就感覺莫名的熱血沸騰。”
“傳說中。佐佐木小次郎和劍豪宮本武藏交手之前,並沒有將燕返傳給任何人,一直以來,外界都認為他的燕返失傳了。不過,我卻很幸運,能夠目睹到燕返再現世間!”
嶽燁看著他那臉激動莫名的樣子,忍不住的一笑,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手臂上的這條刀疤就是他留下的?他用燕返在你手臂上留下了這條傷痕?”